秋宁拱手低语:“车驾皆已备妥,陛下随时可移驾。”
“澜意,云葳,你二人随朕一道去,也替朕瞧瞧,这南绍送来的皇子,可堪入我大魏的禁庭?”文昭满嘴打趣的口吻,神色更是大好。
“是。”二人异口同声地应允,却是各有思量。
直觉告诉舒澜意,陛下绝不会选别国皇嗣做皇夫,今夜的宴席定然大有文章,这两日萧妧忙得不可开交,文昭在暗处一定有所行动,她抱着十足的看好戏的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云葳却如坐针毡,手心泛起了一层层薄汗。
朝中只知,宁烨以拱卫边防的名义,领了七千禁军南下入西南边军检阅。但她清楚,文昭派宁烨去,是未雨绸缪,准备向南绍兴兵的。
可若京中出了半分差池,宁烨的七千兵将未必是外敌和内贼夹击的对手。
“动身吧。”文昭笑呵呵的自书案后起身,扫过两个安静的不像话的姑娘:“都陪朕累了一日,去园子里松泛一二。”
云葳和舒澜意快步跟在文昭身后,走在夕阳铺陈的宫道上,三道颀长的身影东倾,亦然染了斜红。
“报——!”
忽而,南宫门传来一声火急火燎的通传,继而便是仓促的飞奔声过耳,一侍卫模样的男子疾跑着滑跪在文昭身前十步的位置,抱拳道:
“禀陛下,南绍皇子车驾长街遇袭,皇子殿下不知所踪,刺客逃离,殿前司已在缉捕,萧副使恳请陛下莫要出宫。”
“什么?”文昭故作震惊,柳眉顷刻觑起:“南绍皇子可曾受伤?什么叫不知所踪?礼部和禁卫都是吃白饭的?”
“陛下息怒。”
来传讯的人惶惶不安:“刺客以袖箭行刺,皇子殿下的车内有血,但人在混乱中确实不知所踪,殿前司和京兆府的差官都去搜罗踪迹了。”
文昭脸色冷冽,透着不正常的青白,她设局是为致人于死地,怎会不知所踪呢?
“秋宁!”文昭凤眸微转,转头吩咐:“传朕口谕,即刻锁闭京中各处城门,着京兆尹与右羽林卫全城缉捕刺客,你亲自率人配合萧妧,搜寻南绍皇子下落。另四方馆增兵两百,护卫使臣安全。”
“是,婢子领命。”秋宁脚下生风,急切地离了宫门。
此刻云葳广袖间交握的手抖得分外明显,一时猜不透文昭的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先前明明说要除去南绍皇子,今时人怎还丢了?
“陛下,外间纷乱,您回宣和殿吧。”舒澜意适时出言:“可有臣能分忧的事务?”
“趁着天未黑,回府去吧,朕派十个亲卫送你回去。”文昭的心悬在嗓子眼,这会儿只想赶人。
“谢陛下,臣告退。”舒澜意躬身一礼,转头便走。
“臣告退。”云葳抓住机会,想与人一道出宫。
“云葳,你…留在宫里?”文昭的语气微微扬起,给了云葳选择的机会。
“使团出了乱子是大事,臣却不通晓查案缉捕之事,不能为您分忧,还是不添乱,与舒郎中一道离宫的好。”云葳心下惴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文昭未曾强迫,摆摆手放了二人离去。
二人行至宫门外,长街上已无有百姓,兵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