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手上力道却又重了两分, 提溜着她吃胖的脸蛋,把人拎去了廊下:
“说是不说?不说就去雨里洗个澡。这可是润物无声的春雨,难得的很。”
“嘶…”云葳踮起脚尖缓解着脸被拉扯的痛楚,呲牙咧嘴讨饶:
“臣说,说就是了,殿下息怒。”
文昭听得这话,才舍得把搓弄云葳的魔爪拿开,云葳白皙的小脸上,已多了两块红印子。
她兀自揉着脸颊,眨巴着眼睫继续扯谎:
“臣是觉得,若真考过殿试,此生都不必再吃应考的苦楚,所以才暗自窃喜的。”
文昭的视线几乎凝固在了她翕动不停的睫毛上,眼底霜色愈发幽沉,直将手指节攥的咯咯作响:
“来人,带她去殿外罚跪,不准撑伞。”
文昭转身便回了书阁落座,阖眸小憩。
她已下定决心,云葳动辄扯谎的坏毛病非得治一治,赶早不赶晚。
秋宁无奈抿了抿嘴,对着怔愣的云葳道:
“云姑娘,请吧。您该不想让婢子动手,可对?”
云葳回身瞧着外间飘渺的水雾,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又湿又凉,她才不要去。
大眼睛滴溜一转,云葳计上心来,侧身溜回殿内,三步并两步,“哧溜”一下滑跪在了文昭身前。
“臣错了,殿下息怒。臣先前说过,向往外间自在辽阔,不喜仕途。臣入贡院后心神不定,以为自己定会名落孙山,回归道观指日可待,这才失笑的。”
一番说辞入耳,秋宁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这是实话,还不如刚才那句谎话讨喜。
文昭的脑袋嗡嗡的,一时竟有些怀疑,难不成道观里闲云野鹤,清静无为的那套思想,当真驻扎进了这小东西的脑子里?
小小年纪真能看破红尘,不喜世俗权欲,功名利禄?
思忖良久,文昭冷嗤一声:
“让你失望了,不知哪个瞎了眼的老头子提了你入榜。孤也不好坏规矩,下月殿试你还得来。而人尽皆知你是孤的属官,为了孤的颜面,请你至少中个二甲。否则,杖刑伺候。”
云葳眸光一震,就她那稀里糊涂的应考状态,还能入榜?
她有这本事?怕不是阅卷考官当真花了眼?
“秋宁,把人带走,关起来。”
文昭眼睛都懒得睁,话音自牙缝里流散:
“喜欢道观生活,甚好,衣食用度都按供给道长的规矩,不准给她荤腥酒肉,让她好生清修闭关。”
云葳大惊失色,文昭这是妥妥的报复。
向往的自由没有,反要刁难她的生活,这女魔头是愈发过分了。
哪日她要是登临大宝,还不得为所欲为,跋扈的飞上天去?
“殿下息怒…”云葳试图讨好。
“姑娘,快走吧。”秋宁赶忙近前,把她拽了出去,低声提点:
“殿下的脾气,也只有对着姑娘时,还存了一丝转圜的余地,您就莫再折腾了,回去。”
云葳瘪着嘴回了自己的阁分,身后的随侍转瞬就把她的宫门落了锁。
桃枝眼见这副阵仗,忍不住出言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