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着些什么。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听见他低声说:“……我好想你。”

“怀尔……”阿德利安叹息,“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调酒师哼哧哼哧擦酒杯,“他坐这半天了就是不告诉我。”

怀尔德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还没有见过雄父,雌父一心一意挂在他身上,他们相依为命,隔三差五就有他最爱的鱼,炖得奶白奶白,芳香扑鼻……

他仿佛闻到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虫崽崽牛奶的奶香。亚雌吸了吸鼻子,脸在阿德利安肩膀上蹭了蹭。毛衣柔软纤密,还有着温热的体温。他们之间隔着的格林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被烘得融化了。

“雌父……你只会让我听话,听话……”怀尔德喃喃道,渐渐咬了牙,“到底我是你的孩子,还是格林是你的孩子!?你根本不想要雌子,你只想要雄子……”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

怀尔德继续说:“我再不告诉你了。”

阿德利安:“……”

“重来一下好吗?”他认真地说,“我不是你雌父,还是把我当阿德利安吧?”

怀尔德抬头,眼神凶狠,凶狠中还透着一丝委屈:“出尔反尔。”

“……对不起,我是你雌父。”

阿德利安忧愁,“请你……呃,再跟我、呃……再跟雌父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怀尔德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没多久,他脸红起来。

阿德利安为难片刻,揉揉他的头发,转向调酒师。

后者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可能是起了什么矛盾,”汤米说,“参加雌侍培训,即将跟雄虫大人结婚了……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才对。今晚他却突然失魂落魄地跑来喝酒……他说他是逃出来的,别的也不肯告诉我,但我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烦恼。大家都在祝福他呀。大概是家里有别的事吧……但我也没听说他家出了什么变故……”

“……”阿德利安沉默了一会儿,笑容浅淡,“这样啊……那我大概明白了。”

他看上去有点哀伤。

“来,怀尔德先怀尔,先把水喝了吧。”

柠檬水里的粉红珍珠小猪缓缓变小,已经成了米粒大的小小猪。

怀尔德的视线被这只卡通猪吸引了,一本正经地对阿德利安说:“要喂。”

调酒师:“……噗!”他连忙咳嗽两声,假装自己没笑过。

阿德利安哄他说:“要我喂你的话,你就要告诉我今晚为什么逃出来。”

怀尔德的脸上浮现出孩子式的挣扎。

阿德利安要了把勺子,顶端也带着一把小伞的那种,先喂了他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