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怪罪爸爸和妈妈离婚。
相反,褚母过强的控制欲确实会让一个艺术家感到束缚和压迫。
姜别垂眸,视线落在她逐渐松开的手指上,拿过蛋糕递给她:“进去吧。”
褚冉深吸一口气,接过蛋糕来,转身就要推开车门的那秒,一辆白色轿车停在画廊门前。
没过多久,褚常青走出来,靠近他那侧的车门被推开,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蹦蹦跳跳地下车,大概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险些跌倒。
好在褚常青早就做出防护的姿势,稳稳接住她。
褚常青亲昵地摸了摸女孩的发顶,隔着不远,褚冉看到他在说:“摔了怎么办?爸爸会心疼的。”
京州的深秋气温濒临零度,干燥的冷风从半开的车门缝隙中挤进来,很快侵占了整个车厢。
褚冉沉默地将车门关上。
她冷眼看着女人走到褚常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三口之家的画面和谐极了,他们大概早就商量好了,该如何给褚常青庆生。
女孩被褚常青抱在怀里,在母亲的指示下,亲了亲爸爸的脸颊。
随后迫不及待向他展示今天的画作。
褚冉最不爱画画了,她没有继承褚常青的天赋。
车停在路边太久,女人察觉到一丝异样,谨慎地投过来好奇的打量。
隔着车窗玻璃,目光交织,褚冉怎么会认不出她。
但比起那个下午,车厢中衣衫不整惊恐的脸,她如今显得端庄许多。
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介入旁人家庭的第三者。
那股熟悉的反胃感袭来,褚冉拼命忍住,去拿水,姜别比她快一步,拧开瓶盖递给她。
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场闹剧,褚冉则是在剧中扮演逗人发笑的喜剧角色。
她沉默地喝完水,说:“回去吧。”
司机不确定地看了眼姜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缓慢启动车子。
回去时的车速很慢,慢到每一分钟,褚冉都觉得是在经历凌迟的苦痛。
刀子一寸寸剜割着布满沉疴的疮疤,褚冉拿出口袋里皱巴巴的信,重新展开。
少年修长的手指挡住了半张。
姜别说:“别看了。”
褚冉扯动唇角,自嘲一笑。
在深夜细数人生中的错误和遗憾时,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没再看,直接撕碎了扔进垃圾筒。
回到酒店,褚冉手中固执地提着蛋糕。
进入房间,她拿出剪刀,不多犹豫地剪掉精致的包装。
丝带松开的那秒,纸盒无力承担奶油坍塌压过来的重量,正方形斜斜歪成一座比萨斜塔。
褚冉没有切块,就用叉子往嘴里塞。
她在发泄,塞到嗓子感受到奶油的甜腻,想干呕,却被满嘴的蛋糕堵住。
姜别摁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褚冉,别这样。”
褚冉木然看着蛋糕上的图案,歪歪扭扭的,特别丑,很像她小时候画的画。
褚常青看出她不爱画画,察觉到她天赋在于此,也不逼迫她去画画。
褚冉那时候觉得,爸爸脾气真好,不像妈妈总是强迫她去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