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3)

谋她姝色 长湦 8184 字 1个月前

。”

他的目光温和,若不是身上紫衣华重,几乎就像是个寻常男子了。

但萧言的心却陡地冷下来了。

被常鹤看过来时,他总觉得脑中的想法被尽数猜透了,无所遁形的恐慌霎时压了下来,再一想到刚才一直黏在他背后的那道目光,萧言的心神都乱了起来。

沈庆臣应道:“有,常中使,那边的暖阁都是收拾好的,我让侍从带你们过去。”

常鹤笑着说道:“多谢沈大人。”

将常鹤和萧言送过去后,沈庆臣便转过了身,他向着侍从低声说道:“将姑娘唤过来一趟。”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眉亦是紧紧皱了起来。

*

流水伴着落花,将盛满果饮和茶水的酒器和着乐声送到各处,行酒令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本无人问津的酸汁都被喝了个精光。

沈希却没有兴致再去参与,她心急如焚,过片刻就要遣人就看一眼漏钟。

都已经半个时辰过去,萧言那边却还没有消息传来。

难道是出什么岔子了吗?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此事本就晦涩,因之沈希连父亲都没有告诉,求的就是一个稳妥。

沈庆臣是极聪明的人,哪怕她不事先告知,他也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顺着萧言的话语演下去。

她却没想到一件简单的小事竟会拖了这般久。

宴席过半后,沈希的心思已经全乱了,当沈庆臣遣人过来的时候,她更是直接就离了席。

沈庆臣的眉心微蹙,问道:“萧言是你叫过来的吗?”

他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父女。

沈庆臣一瞧她的神情,便能猜出个大概,沈希自小养在宫里,城府深心机重,又素来喜欢先斩后奏,类似的事也常有。

哪成想今日竟出现了这样的巧合。

事到如今,沈希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她点了点头。

沈庆臣有些头疼地说道:“今日常鹤也过来了,两人刚巧撞见。”

常鹤是萧渡玄身边的近侍。

沈希的胸腔陡地浸满寒意,她的指节发颤,脸上连勉强的笑意都撑不起来。

常鹤可远比江太医要难见到的多,他平时鲜少离宫,每次出宫都是替萧渡玄做隐秘事。

他瞧起来蔼然,行事却阴狠毒辣。

许多年前沈希便听人私下里唤常鹤为太子的鹰犬,但萧渡玄从不惩治他,因常鹤忠诚至极,所有的行动无一不是出自萧渡玄的意志。

这哪里会是巧合?

一个沈庆臣其实是不足以让常鹤过来的,萧渡玄的箭矢分明指向的是她。

他大抵已经发现了她想做的事。

无法言说的强烈恐惧渐渐袭来,沈希紧紧地攥住手指,容颜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刚想说什么,便见常鹤缓步走了过来。

常鹤温声说道:“真巧,刚才在下还在想该怎样请您过来呢。”

他一袭紫衣,比之当年的红衣更加势重。

能让萧渡玄遣常鹤出来的人不多,沈希万万没有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成为其中之一。

但她不觉得荣宠,只觉得有深重的恐惧在疯狂地叫嚣。

身体里的流动的血凝结成冰,尖锐地刺痛每一寸的血管。

“姑娘,公主今日也过来了,”常鹤轻声说道,“说有事想和您谈一谈,只一刻钟的功夫便可。”

他看向沈希,声音低柔地说道:“不知姑娘可否赏面?”

这是昭然的鸿门宴。

但沈希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她看了眼身后的父亲,哑声说道:“父亲,那我先过去了。”

沈庆臣张了张唇,似是想再说些什么,沈希便已经擦过他的身随着常鹤离开。

“姑娘不必害怕,”常鹤轻声地说道,“公主只同您说一刻钟的话,待会儿就会令您回来的。”

他的话语带着安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