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队的知青已经走掉了一半多,只剩下他们这些没考上的失败者。
乔玉兰和周河为了回城,大冬天的故意往水里浸,一直折腾到二月底,才终于办了病退。
两人病怏怏地回了城,一下火车,便分道扬镳。
周河没提让乔玉兰去他家的事,乔玉兰此时也只想好好大睡一场,她独自前往二叔那套位于家属大院的单位房。
然而等她到了家属大院,正好看到乔奶奶带着几个堂弟,还有小叔一家人,大包小包地往外走。
乔玉兰喊了声:“奶奶,你们这是去哪?”
乔奶奶听到动静,回头一见是她,心里恨得要死,抄起一根棍子便要来打她:“你这死丫头,好端端的,跑去害乔珍珍!现在你二叔翻脸了,房子也被单位收回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乔奶奶老当益壮,乔玉兰却还在病中,双腿没什么力气,跑都跑不动。
乔玉兰被抽了好多下,小叔他们依旧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过来拦的意思。
小婶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打得好!早该这样打了!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要回老家,还不知道老家的人背后怎么笑话我们呢?!”
乔玉兰痛得受不住,求饶道:“别打了,我知道哪里有、有地方住!”
乔奶奶停下动作,问:“哪里?”
乔玉兰:“我找到对象了,他家或许能凑合几天。”
因为乔玉兰这一句话,其他人又有了希望。
乔玉兰没来过周河家,但是她有周河的地址,一路问过去,在弄堂里七拐八拐,总算找到了地方。
乔玉兰看着面前破旧的窄门,眼皮跳了跳,但事已至此,只能拍门。
恰好是周河过来开的门,他看到门外一群人,脸色难看。
乔玉兰进了屋,才知道周河他们一家人,全挤在这一个小小的单间里。
乔奶奶仗着自己是长辈,一张嘴便是要和周河的爹娘谈乔玉兰跟周河的婚事,她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要彩礼,不给钱便不走。
周河的爹娘自是拿不出钱来,他们本来还盼着儿子能找个家世好的对象,结果儿子有一天突然写信回来,说是有位女知青以死相逼,非要嫁给他。
他们一开始并不同意,后来想到好歹能省点钱,也就捏着鼻子认下了。哪里知道是这样的人家,现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周河的爹娘不给钱,乔奶奶便带着一家子人都赖了下来,每天白吃白住,将周家给闹得天翻地覆,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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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景行在前面带路,乔珍珍的入学手续办得很快。
她和贺景行当初都报的是经济系的政治经济学,然而很不巧的是,两人被分成了两个班。
报完名,乔父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