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二人便醉倒在了地上,呼延迟嘴里头咕哝着,颜韶筠陪着他嚷嚷,直到帐内响起鼾声,他睁开清明的视线,又摸出一把迷药撒了上去,确认他睡得死死地,便起身搜寻帐内。
营帐内有书案和书架,他从两处着手,大约是书信藏身最大的地方,祈盼他最好没有烧掉。
幸运的是,呼延迟并没有把这书信当回事儿,大喇喇的夹在了……春宫图里头,皱皱巴巴的,还有的破了缺了,一看就是没当回事儿。
王庭内乱,年迈的单于兄弟们大多都是草包,呼延迟还算有几分能耐,大齐并未想同北戎开战,这些年太后把持朝政国库空虚,只是需要一个证据把太后名正言顺的拉下来,况且这书信也对北戎造不成什么伤害。
书信上赫然盖着的是太后的私印,证据确凿,颜韶筠神色自若的把书信折好放在怀中,趁着夜色离开了主帐。
孟禾鸢正睡着,被一阵颠簸摇醒,她懵然的睁眼,瞧见颜韶筠顶着那张高鼻深目的脸蹙着眉头说:“该离开了。”,她睡意霎时跑了大半儿,听懂了他的话,飞快的起身收拾东西。
“我们该怎么走?”孟禾鸢问,颜韶筠把厚实的大氅往她身上一裹:“外头有接应的人,你先去等着我,我待会儿便去。”,他不放心的叮嘱,抽了她脑后挽着的发髻,青丝倾泻而下。
孟禾鸢紧张兮兮的应了下来,二人正在说话,哑奴突然从外头进来,神色哀求的抓着孟禾鸢的手想叫他们把她带走,孟禾鸢犹豫了,带她走的是颜韶筠,她并不确定增加一个人会不会影响整个行程。
询问的视线投递了过去,颜韶筠略一思衬,微微颔首:“带着吧。”
哑奴一喜,跪下连连磕头,孟禾鸢把她拽了起来,叫她与自己一同去屏风后换上了男子的服侍。
不多时,二人抱着包袱出来了,颜韶筠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灰扑扑的衣裳仍旧不掩霞色,发髻被拢在脑后绾成了一个小圆髻,几缕发丝落在了她鬓角,孟禾鸢抱着包袱小心翼翼的说:“走吧。”
营帐门口的侍卫不见了踪影,孟禾鸢倒是好奇他是如何避开守门的侍卫每日来往通常的,颜韶筠把二人带着送到了在外头接应的马车上,对孟禾鸢说:“你们先走,我随后而来。”
孟禾鸢反手抓着他的胳膊愕然:“你还要回去?”
“有点事没办完,没事。”颜韶筠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后,转身又没入了黑暗中。
接应的侍卫一转头,露出了脸,冲着孟禾鸢咧嘴一笑:“姑娘。”
“怀安?”,孟禾鸢诧异之余抓着他的手问:“他人做什么去了?”
怀安挠挠头:“自然是送北戎人一份大礼了,姑娘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他顺带好奇的看着旁边怯生生躲着的小厮,下巴尖尖,一脸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