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筠漫不经心的听着几人闲聊,颜阁老从后腰处杵了一下他,颜韶筠当做没有察觉,气得他频频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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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一队人马押送的一名囚犯从官道而来,黑水城在长平侯接手后以雷霆手段扫平了敌军,却在前几日时,生死未知的孟逸寒突然出现在了军帐外。
孟逸寒衣衫褴褛,发丝微乱,被风吹日晒的脸庞还带着血痕,浑身的煞气威严是千军万马一刀一枪堆积出来的,他孤身一人,淡然的看着周遭长枪抵着近在咫尺。
长平侯听闻这个消息时险些被面饼噎着,不可置信起身:“你说谁回来了?”
北路左参将欲言又止:“回侯爷,是逆贼孟逸寒回来了,就在帐外。”
长平侯一抹嘴:“还不赶紧拿下,快,向京中传讯。”他面色隐隐闪烁着兴奋,此次定能立一大功,北路左参将说:“侯爷,这孟逸寒说……”
长平侯蹙眉:“说什么?”
“他说他是被冤枉的。”
长平侯哼笑:“十个逆贼九个说自己是冤枉的,押回京,交由刑部发落。”
此事几日后便传回了京城,朝野满堂皆震,其中不乏快意的、看热闹的,义愤填膺的,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太后在帘帐后阴沉着脸,眸色蕴含着无声的风雨。
唯独孟逸文面色煞白,他恍惚的险些站不住脚,冷汗濡湿了后背,脑袋一阵阵发黑。
不可能啊,分明他的亲信亲眼瞧着孟逸寒跌入悬崖,尸骨无存,怎么还有命活着回来,这群办事不牢的蠢货,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尤其听到殿前司的人说他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时,孟逸文的心彻底提了起来,掩饰不住的目光递向了帘后。
太后意味不明道:“先把人收押,交由大理寺和刑部仔细审问。”,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领了命,暗自对视一眼,眉宇间俱是化不开的肃然。
得知消息时,孟禾鸢刺绣的针一抖没入了她的指尖,殷红的血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滴在了她雪青的百迭裙上,晕染成了梅花状。
她怔怔的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嗡鸣声中,被春缇推了推下回过神来,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回来了,回来了,父亲没死,哥哥呢?哥哥回来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那副模样瞧得春缇和王妈妈心酸不已。
“没有,只将军一人回来,不过将军都能回来奴婢相信大公子夫妇定然也活着。”春缇安慰她。
孟禾鸢觉着自己心头空了的那一块儿好像被若有似无的填满了,尤其是听闻父亲也许并未通敌叛国时,她眼中含泪光的点了点头,坐在门前,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像个孩子一般用袖子抹泪。
她哭了有一刻钟才停下来,当即抓着春缇的手:“快,备马车,先去别庄找大爷。”,父亲被收押在刑部诏狱,她想进去探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寻颜韶筠。
春缇不解:“可大爷正……”她没说后面的话,孟禾鸢也明白了过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让我见父亲一眼,我什么都愿意做,春缇,备马,去承阳侯别庄。”
春缇闻言也不再犹豫,王妈妈赶忙说:“奴婢也陪您一块儿去,那别庄在城外,远的很,姑娘身子不好多穿些。”
只是还未出颜府的门,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