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有。”谢敛觉得自己应当宽慰她一下,然而他踟蹰片刻,仍只是说,“我推门前,你的戒备心也很好。但我当真是贼人,你不该用左手拿簪子,这样使不上力气,自然会被打落……你应当换到左边来,右手刺出簪子。”
他一股脑说完,才察觉她的目光。
雪光倒映着她的瞳仁,泛着漂亮的光泽。宋矜瞧着他,过了会儿才避开他的眸光,轻轻说:“哦,先生说的是。”
谢敛不知为何,心口微微一跳。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不该在此时这么说。
好在已经到了卧房前。
谢敛迈入卧房,将宋矜放下。他帮着将炭盆子点燃,方才转出屏风,说道:“你先换干衣裳,我在外面等你。”
“别出去。”宋矜说。
谢敛不觉顿住脚步,立在屏风外有些踟蹰。
然而对方快步走过来,拽住他一截袖子,却又迟疑片刻,几乎是难以启齿般地说道:“别走……”
风从窗缝吹进来。
烛火明灭,影子晃动,有些说不出的不安宁。
“好。”谢敛察觉出她的恐惧不安,便立在屏风外,背对着她说,“我就站在屏风外,换好衣裳,我再回头。”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宋矜小声说:“多谢。”
说罢,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女郎的影子透过屏风,投射在墙壁上,照出一道纤瘦漂亮的侧影。
谢敛无意识瞧着影子,因为响动骤然抽回目光。
他慢半晌,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
方才路上太过紧急,他来不及细想。其实现在想来,对宋矜下手的人,应当不是傅也平的人……
若是傅也平要对宋矜下手,也犯不着直接威胁他。
反倒是他特意留在府里的人,是谁支开的?
谢敛心下几个来回,已经有了猜测。身后的响动却迟迟没有结束,宋矜仿佛在和自己的衣裳做抗争。
但谢敛有耐心,迟迟没有回过头去。
自然也没有主动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谢敛觉得自己浑身冷得发僵,他终于沉不住气,问道:“怎么了?”
宋矜沉默片刻,小声道:“手……手冻僵了,扣不上扣子。”
谢敛微一蹙眉,说道:“要我帮你吗?”
对方又沉默了。
谢敛等了片刻。
“是单衣上的扣子。”她的声音非常小,像是有些窘迫,快声说,“那就劳烦先生了,我实在扣不上。”
谢敛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他也沉默一瞬,转身走入屏风内去。
宋矜穿着单衣,冻得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些不自在地瞧着他,一双哭过的眼睛眼尾泛红,显得有些可怜。
谢敛垂下眼,走过去道:“背后的扣子?”
宋矜也低垂着眼睫,轻声:“嗯。”
他伸出手,为她扣金属扣子。视线避不可免地往上,瞧见女郎雪白纤薄的后颈,往前耳垂莹润。
谢敛眸光一跳,收回了目光。
不再抬头。
谢敛为她扣好扣子。
略作思索,视线又落在她的手上。
宋矜的手冻得发青,被簪子磨出了血迹,不太自然地屈起。只一眼,就知道必然又冷又疼,难怪扣不上扣子。
“好了。”谢敛说道。
说罢,他便矮身去炭盆里夹了炭火,将温水的炉子吹亮。不过片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