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却偏是用了。我不管他情急也好,别的也罢,总归还是那句话,他终究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这条命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爱惜。老朽也确实无话可说,无能为力了。”
他两鬓斑白,步子却迈得稳健,说完后,慢悠悠晃过这片偏房,消失在夜色中。
沈铎寒走进屋内,来到床榻边。萧乙这次也许是累极了,身体也未康复,睡得极沉,呼吸绵长,就连向来睡觉时会微皱的眉心也放松抚平了。
定定看了少年一会儿,沈铎寒再次想起那句,“请恕属下之罪”。
他的目光在某个瞬间变得比往常柔和些,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恢复成以往的淡漠,甚至眉眼间都带上冷冽。
*
在之后的两三日里,萧乙都以治疗为主。
每天都会见一次老神医,听他唠叨一会儿,再喝药、扎针,等到能用内力了,就用内力调整身体,也好得快些。
但都没见过七爷,也不知七爷行踪。
那日进了皇帝的长明殿后,他的记忆断断续续。依稀记得自己闻了麝香,被皇帝带到床上。
到后面恍惚间知道七爷来将他带走,人也彻底晕乎过去,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的个感受,老神医也说他这次又是运气好,送来得及时,捡回条命。
萧乙想着,这一来二去总是捡回条命,也不是个办法。他身上的寒毒似乎每次发作起来都比前一次更甚,这次更是几乎要了他大半条命,再到下次发作,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这般想着,他赶忙翻出老神医之前给的涅槃丹,将它用两片铜箔包裹起来,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防止哪次没那么好的运气,将死之时,还能派上用场。
到了第四日,身体几乎全部调理稳妥时,他得到了七爷的传唤。
七爷唤他到风月台。
他的住所变更了位置,屋子比以前那件宽敞许多,位置也好,就是离风月台的距离也变远了。
走在前往风月台的路上,萧乙心中不禁忐忑,身为一名暗卫,总是生病受伤,这次还养伤养了这么久,七爷会不会认为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暗卫?
不过幸好的是,他的那些个心思都还被隐藏得好好的,没有被七爷发现,也不会被七爷发现。他依旧能像从前那般,尽心尽职,再藏着那点小心思地为七爷效命。
一路来到风月台,寒风拂过树梢,竹林间发出沙沙声响。
七爷就端坐在竹椅上,披了件黑色披风,手里执着一沓书卷,神情专注。
“七爷。”萧乙上前,单膝跪地,等候七爷指示。
“站起来吧。”
“是。”
他站到一边,低着头,然后听七爷说道:“有两位贵客来到府中,我招待了一番,他们还说要见你,有话单独同你说。”
说着,沈铎寒从竹椅上翩然落下,披风在空中浮荡、坠落,归于平整。
“我将这块地方留给你们,萧乙,对贵客不得无礼。”他嗓音淡淡,“他们若是有什么要求,可做主的便答应,不可做主的便来询问我。”
萧乙心中疑惑,应了声“是”。再回首,七爷已不见踪影。
竹林深处,缓缓走出来两人,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秀骨丰姿。
赫然便是西辽公主同他的侍从。
28
随着两人不断走近, 萧乙也发现西辽公主已然换成女装。
作男装扮相时,一眼便知是玲珑女儿身,作女装扮相时, 又眉眼间暗含英气,行走间举步生风。
好一个妙人儿, 萧乙心中叹道。
待妙人儿同她的勇武侍卫行至跟前,萧乙这边还未开口, 公主便已声音朗朗,用北浔语说道:“萧公子, 前几日是一场误会。瑜乔若知你是王爷身边幕僚, 怎么都不会将你掳了去。”
幕僚?
萧乙旋即反应过来, 兴许是七爷在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