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住的一刹间被快速下落带来的重量震得手掌生疼,还是稳稳将其护在了手里。
“快走!”周岚月高喝。
事态紧急,重要的是保住玉玺。宁深明白轻重,最后望了一眼她后迅速调转马头,先带玉玺远离危险之地避难。
“拦住他!”眼睁睁看着玉玺就要被人夺去离开,彭涿气急败坏,冲手下三个弓箭手大喝。弓箭手领命,纷纷弯弓搭箭瞄准宁深。
他既无战甲又无兵器,哪里能对付得了这些箭!
“住手!”彭涿再度被苏若胭拖住,周岚月飞身越到弓箭手面前,几下将他们掀翻。惊乱下的三支箭有一支没能射出,一支偏离原位,而最后一支没有受到影响,直向下方冲去。
“嗖——!”
宁深终究还是没能带着玉玺离开,先是听见一声利器破开皮肉的闷响,而后手中一空。
他慢半拍低头去看,进入视线的是一支直挺挺立着的利箭,再看下去,自己的右手掌已经被箭镞深深贯穿。原本紧紧护在手心的玉玺也被箭矢袭来的力道冲了出去,沉甸甸滚在了地上。
宁深一慌,下意识想翻身下马捡回玉玺,手掌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却让他面色煞白。他急促喘息着,冷汗细细密密冒了出来。
刺目的猩红顺着指节汩汩淌下来,他咬着牙,却不由控制地眼前模糊,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玉玺,先保护好玉玺……
这是宁深现下心头的唯一想法。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不断在地上摸索,终于够到一角冰凉又坚硬的物体,全然不顾衣袍染上尘土。
城楼上,疯狂的人眼中只有玉玺,无人在意朱绪的死活,而他也不加反抗自卫,任由被人渐渐推搡到边缘。
一手造成的失控局面令他感到兴奋,亦或是说,看着众人面目全非不顾一切的模样使他愉悦。入眼皆是不堪,朱绪如压抑许久终于得到解放,肆无忌惮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对了。
每个人,都应该像他一样的疯,一样的痛苦……
朱绪越笑越痛快,泪水却如雨下,又湿又咸,被争执的人群一把撞到城墙边。
他摇摇晃晃站定,朝下望了一眼,下面很空旷,士兵还在乱斗,那些朝臣已经被护送离开。
解脱了,只要跳下去,他就解脱了……
少年满心向往,仿佛追向幸福那样义无反顾爬上城墙,衣袂翻飞,他安然闭上双眼,向后倒了下去。
断线风筝般的躯壳里,装着只自由的小鸟。
帝王家好苦,下辈子,一定不要再来了。
这是朱绪坠地前,心中最后的想法。
高大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东大营平乱的将士鱼贯而入,与乾仪卫里应外合将叛军杀得七零八落。与此同时,周岚月也成功脱身,从城楼上奔逸绝尘奔了下来,直冲向宁深。
“宁深,宁深,你怎么样!”
周岚月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匆匆察看他伤处,见他右手无力地低垂着,已经被箭矢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