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中闪过一丝痛色:“末将以为魏营好,可自从断臂后,一切境遇就与从前不一样了。同伴孤立,天子冷待,再无建功立业的可能。”
她单膝跪地,高声恳求道:“末将的家乡就在北地,本就对大魏无甚感情,与其忍气吞声,不如叛出另寻明主!只求王爷接纳,再给末将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
然而陈则义听出了破绽,冷笑一声:“孤立,冷待?朱缨是出了名的慷慨,不惜搬空私库也要厚待麾下人,会为难一个为国残身的将领?你想撒谎糊弄老夫,也该提前做好功课!”
“来人!”陈则义高喝:“将此人拉下去!”
守卫鱼贯而入,何斯大惊,立马抢声:“末将所说千真万确,若王爷不信,末将还有魏营布防图!”
四座听此皆震,陈则义尤甚,当即让守卫松开,“魏营布防图?!”
守卫退下,何斯心下稍定,答道:“正是,被末将藏在了铠甲之中,现在就拿出来,请王爷一观。”
“慢着。”
一直冷眼旁观的许瞻说话了,嗤道:“你倒是聪明,把东西藏在铠甲内侧,如此一来,守卫便搜不出了。”
“布防图由革布所制,既非刀枪利器,又何怕被人搜出?不过是放在甲中便于行动,且不易被魏军发现罢了。”
何斯面不改色,打量他一番,回驳道:“想必这就是许相吧?说起来,你我同样出自大魏,又何必彼此为难呢。”
陈则义刚与许瞻争吵过,心里早就有了隔阂,自是无意深思他的话中深意,听女子这样说更觉不耐,道:“不必理会,你尽管找便是。”
何斯应了一声,低头去脱一身沉重的盔甲,冲守卫道:“这位小哥可否帮忙?断臂后,穿脱铠甲时总是离不得帮手。”
就这样,她当着众人的面褪去铠甲,只着一身素衣,从衣领处抽出一卷轴。
“王爷请看。”
何斯上前交给陈则义,后者难掩兴奋,从她手中接过。随着卷轴缓缓展开,在图样尽头,竟然放着一管炸药!
没等众人反应,何斯目光一厉,迅速打翻了案上的蜡烛,紧接着,她一把撕开自己的衣襟,里面别无他物,只绑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炸药筒。
烛火染上卷轴,张牙舞爪的火舌很快点起了炸药棉芯。
“王爷小心!”众人怛然失色,回神后连滚带爬站起身向外逃,守卫护送陈则义向外疾奔,整个大帐乱作一团。
都下地狱,去找乡亲们赎罪吧!
“啊——!”
混乱中,思归剧烈喘息着,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想一只手抱住陈则义的腿拖住他,又被狠狠甩飞了出去。
她不死心,再度爬起来向众人冲去——
“轰隆轰隆”几声连环巨响,黑烟冲上天穹,宽敞坚固的帅帐霎时间成了一片废墟。一众将领守卫有的死伤,有的被巨大的推力炸飞,重重飞了出去。
那位名为“何斯”的独臂女将,则永远消失在了烟尘余烬里-
与此同时,巨响传至百里外。哨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