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陈则义的军队依然留在庸原驻寨,近两日并无动向,看来是打算在那里应战,将庸原南部变成与我们的战场。”
朱缨知悉,手上一挽马缰,讽道:“他们倒是会找地方。”
庸原靠北,且周边没有较大的城池,她们想要出击迎战,就要在以南地带建帐驻扎。陈军所据之处地势优越,背靠昌河可以凿冰取水,永远不用担心缺乏水源的窘境。反观她们想要取水,就只有依靠军帐周边积下的冰雪。
位置决定了她们在水源供给上稍逊一筹,诚然临河有诸多优越之处,但同样有不可忽略的不便。
此事说完,照水继续道:“据侦察兵回报,近日陈军在攻陷的城池中招兵买马,对被俘百姓加以招揽,许以厚禄。看来,他们实际的兵力并不如表面所说那样浩大。”
朱缨听此心中微定,陈则义急于扩充兵力,就还是自觉胜算不够大,一心想要增加把握。
她加快步伐:“既然如此,我们更要抓紧时间,不给他们准备和喘息的机会。”
临近正午时,终于在道路尽处看到了一座城门,虽不甚宽阔宏伟,但能看出是城池的规制。
“前方便是双县了。”孟翊道。
“双县。”
朱缨忽然想到什么,问照水:“朕记得,这里是袁太傅的故乡?”
“回陛下,正是。”
朱缨在位几年,照水就在掌事女官的位置上做了几年,那些皇帝记不得或容易忘记的小事,现在她都能做到如数家珍:“袁太傅早年思念亲族,官拜太傅后,便把家眷全部接去了魏都。”
朱缨点点头,随即打算挥师入城。
前方没有城中之人提前出来等候,她倒也习以为常,毕竟她们一路有时休整,这一方小小县城未必能精准估出大军到来的时辰。
不过随着越来越靠近,朱缨渐渐感到奇怪——城楼上放哨的士兵太少,只有三四人,而且听不见一点百姓聚居地该有的喧闹声。
难道这个地方就艰困冷清至此?
不止她,孟翊也察觉出异常,他眼睛紧盯着城门,忽然停下马:“不对。”
“怎么了?”他一开口,朱缨知道自己并非多虑,于是也顿住。
“这里不对。”
孟翊拧眉,指着不远处向她解释:“陛下之前没有来过北地,可能不了解。这一带近几日只下过一次雪,持续时间也不长,堆积可见的雪量应不大,但那城墙顶上的积雪太厚,明显累积了多次,像是很久没有清扫了。”
城墙上积雪或结冰太厚会遮挡瞭望视线,一旦突然爆发战乱,因此耽误战机影响自卫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每当冬日,官府都会派专人日日清扫城墙门楼。
但看这双县,却明显不是这样。
朱缨顺着他手指看去,心中疑窦更深。
诸多反常的蛛丝马迹引人不安,照水提议:“陛下,不如先派一支侦察兵去探探路,免得大军规避不得,徒增损失。”
身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更应当行事稳妥些。
朱缨颔首,依她之言下了令。
屠城
城门被推开, 大军退守几里之外,着黄甲的侦察兵遵令入内探查。
甫一入城,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街市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烟, 如果这时大叫一声, 回音很快就会飘回来。
不止空荡, 还有死气沉沉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