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
“当然。”
朱缨一笑,“这条商路非开不可,我等得起。”
西北通向楼兰的商路开辟已久,曾经一路黄沙漫漫的荒无人烟之地,如今百步一驿站,行商之人络绎不绝,给大魏与诸国交往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西南边疆接壤处小国林立,与西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虽山路崎岖,但胜在水草丰茂,百姓众多。以锦城为起点南下,沿路连通南诏、西越、天竺,这条商道开通后,大魏往南的贸易将畅通无阻,对其他方面也有大裨益。
酒坛上的木塞被她拿着把玩,在细长的指尖转了个圈,“告诉你兄长,叫他安安分分的。他熟悉商市,届时有的是用他的地方。”
杨锦灵望着她,片刻后会心一笑:“锦灵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的台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锦灵还在猜测找来的是谁,却见身侧的人突然一僵,原本自在的神情消失不见,略显慌忙将随意丢在一旁的酒坛又拿起,胡乱藏在了自己宽阔的衣摆下。
杨锦灵看她的样子想笑,立即知道了来人是谁。
分明是炎热的正午,谢韫却少见的披了件薄披风,是早上受朱缨强权压迫的结果。高台上宽阔,他很快看到了石栏边坐着的两人。
朱缨不动声色藏好酒坛,探头看向他,率先问:“这里风大,你怎么来了?”
谢韫是大病初愈,这些天已经习惯被她这样仔细,也没有反驳,走到她面前道:“来看你何时回去。”
虽说高处风大,但毕竟是盛暑天,哪里会着凉,正午日头毒辣,他更怕她在这儿中暑。
杨锦灵起身冲他屈膝一礼,后者轻一颔首,眼睛很快回到了朱缨身上。杨锦灵没有出声打扰,含笑静静看着两人说话。
“我把商路的事告诉杨小姐了,也好让他们杨家有个准备。等一回去,我就召见内阁商议此事,怎么样?”
“都好。”
现在杨锦灵和谢韫都站着,只有朱缨一人还坐着。她没觉得不自在,还晃了晃悬空的双腿,一阵热风拂过,带着南方特有的潮意,将她轻薄的裙角吹得翻飞。
谢韫垂下眼看她,“厨房做了荷叶糕,已热过一次了。若等不到人再热一遭,恐怕就要变得黏糊不成样子了。”
朱缨本来不饿,一听有好吃的糕点顿时打起了精神,腿一曲落到地上便起身,“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心中全是荷叶糕,一急便忘了衣摆下的东西,还没站直身体,就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从旁边滑过。
陶土制的酒坛被裙摆轻轻一抽,骨碌碌向外滚了几圈,最后停在谢韫脚边,轻晃了两下不动了。
朱缨:“······”
她干笑一声,将酒坛踢出两尺远,“哪个不当心的喝完不扔······”
谢韫早识破了她的伎俩,无奈瞅了一眼,顺着话茬道:“又是哪个不当心的,将酒味染到了宁统领身上?”
“一坛太多了,下次少喝点。”
他捡起酒坛回到朱缨面前,对一旁的杨锦灵道:“杨小姐,先行一步。”
朱缨也看过来,杨锦灵忙点头。谢韫收回目光,带着心虚的某人离开。
等到走远了些,朱缨侧脸透着狡黠,不知凑到谢韫耳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