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床榻。
这一摔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些。床帷和身下的被褥俱是陌生,她不由微微疑惑,艰难侧头向外看。
“周大人醒了!”床边捧着汤药的侍女叫了一声,赶紧倾身去扶。
周岚月余光看见屏风外有个人影动了,似是急切要绕过屏风,在走近两步后却又生生停了步,仍是隔着屏风站立。
“你感觉如何?”
屏风那面熟悉的声音传来,周岚月听出是宁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是宁府。
昏迷前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她模糊记起,最后好像是来了几个人来帮她,看装束是府兵,只是她没看清是谁府上的。
宁家世代从武,即便这一代家主习文也余韵尚存,府兵是魏都世家里最像回事的。
“方才来的府兵是宁府的人?”
她一心想着弄明白之前的事,只是一开口声音沙哑,活像锈了几年的破锣。
堪堪说完一句,她闭上嘴,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几口饮尽,这才感觉好些。
“什么‘方才’。”
屏风外的人语气有些无奈,“你伤得重,已经昏迷两日了。”
“两日了?!”周岚月结实一愣,而后猛地想起什么,急道:“那些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虽然人是成功被她灭了口,但若没有做好扫尾就同样会走漏风声,等于白忙活一场。
“都处理干净了,没人会发现。”宁深耐着性子,“那里位置偏远,平时本就少人过去,加上那日后半夜下起了雨,把血水都冲刷了个干净。”
“你杀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倒是没什么稀奇。”他继续道:“只是其中那个宫女着装的女子有些古怪,找人查过后发现是易了容。”
“果然如此。”周岚月的头仍然昏沉沉,心中却明显一松。
这个结果与心中的猜想重合,所幸她们及时行动,才没有让事情暴露。
她看了一眼屏风,踌躇道:“那什么——”
“嗯?”
犹豫了一下,她道:“你要不进来说话?隔着屏风我累得慌。”
外面的人默了一瞬,绕过屏风走进。
等到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指挥的周岚月才满意了些,也不顾哑着的嗓子,继续问:“你怎会知道我当时在那里?”
宁深把他在酒楼窗边看到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周岚月轻轻挑了眉:“那倒是我走运,最后竟真被你找着了。”
“不过,既然知道我是单独行动,你不清楚缘由,为何敢如此大胆帮我清理那些尸体?”
她确定宁深还不知宫中的事,好奇问:“你不怕我是为私人恩怨?”
“你不会为私事那样拼命。”宁深淡淡。
当时她浑身尽是血迹,明明自己同样伤重,却还要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将那些人悉数诛杀后才肯罢休。一刀刀皆是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招数,明显不是为报私仇的虐杀,而是急于取人性命。
他了解周岚月的脾性,如此模样八成是遇到了必须灭口的棘手之事,而且事态紧急,不容马虎,多半关乎朝堂或陛下。
他敢不加犹豫帮她料理好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