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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即将坠入奈河,又被人拽起,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而是一种麻木的死寂。

盛拾月要她活着?,她就活着?。

盛拾月让她和离、离开府邸,她便叫人收拾东西。

盛拾月让她当?丞相,她便尽心?尽力,做好一个臣子。

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时常睡不着?而已,但这?样也好,可以多处理些公务,多为小九做些事。

樱花的苦涩又在舌尖弥漫,好像将她从迷茫恍惚中拉扯出一点。

宁清歌沉默了下?,动作?缓慢地坐在盛拾月旁边,那人惯会找位置,三两下?就挪到对方肩膀。

宁清歌微微偏身,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缓而慢的呼吸吹起发丝,盛拾月像是睡得极沉的模样。

宁清歌没有动弹,不想吵醒她,想起之?前时候,小九最是娇气,但凡房间里头有一点不满意,她都?辗转反侧,一点都?睡不着?。

如今……

宁清歌偏头看向她眼?底的青黑,轻轻叹了口气。

远处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山峦轮廓连续不断,依稀能瞧见城墙轮廓,坊间一如往常热闹,笑语不断。

樱花花瓣落在宁清歌鼻梁,又滑落往下?,滑过盛拾月的唇角,继而掉落在衣领之?中。

发丝无声交缠,紫衣搭在明黄衣袍,让人觉得恍惚,好像那些满是隔阂的时间就这?样被冲散,她们又变回之?前亲密无间的模样。

宁清歌低了低头,吻过盛拾月的发丝,这?是个非常浅淡的吻,甚至不可以叫做吻,只是发丝划过薄唇,停留一瞬就分开,若非宁清歌眼?眸晦涩,都?难以分辨这?是故意还是无意。

一切无声,唯有其中人明了发生了什么。

一炷香后,叶危止走回,宁清歌小心?起身,只压低声音喊了句:“武安君大?人。”

叶危止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又看向那边依旧闭眼?浅眠的盛拾月,不知想了什么,啧了声后又摇头。

宁清歌面色沉静,只道:“春季寒重,大?人与陛下?回去时,记得让御膳房准备些驱寒的热汤,以免染上风寒。”

叶危止答应一声,宁清歌便快步离去。

几个呼吸间,那抹紫色身影就已消失于樱花林间,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叶危止收回视线,只觉得这?事棘手得很,让她头疼不已,可正当?她想往前,走去盛拾月身边时,却?发觉那人早已睁开眼?,眼?眸中一片清明。

“这?……”她一愣。

盛拾月却?面色坦然,站起身后,就大?步往她这?儿走。

“你……”叶危止欲言又止。

“走吧,耽搁太长时间了,”盛拾月语气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若是旁人,或许就会这?样被她敷衍过去,可叶危止是个刨根问底的主,几步追到盛拾月身上,当?即就问:“你早就醒了?”

“你和她说了什么吗?”

盛拾月不怎么想开口,只说出一句:“那边还有人在等?着?,朕耽搁了许久……”

叶危止眉毛一挑,高?声喝道:“盛小九!”

盛拾月脚步一顿,只得无奈冒出一句:“她好几次深夜入宫,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话到此处,盛拾月又轻声说了句:“她怎么瘦了那么多。”

话音被风吹散,彻底消失无痕,樱花落于泥泞之?中。

第116章

景阳二年, 初秋。

先帝丧期刚过,上奏劝盛拾月纳妃的折子便如春笋般冒出,也不知负责审阅奏折的丞相大人,到底有没有尽心, 竟让盛拾月的案牍堆满了这类折子。

气得?盛拾月一想起就闷得?慌, 连着好几日早朝都?板着个脸,只要?听到纳妃两字就开始皱眉。

可文武百官依旧不肯退步, 嚷嚷着陛下的家事就是国事, 陛下不单要?顾着前朝, 还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