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罗勉为其难地放过了他。
“看在六席的份上,今日就放过您了。”
松开纸棍,丑角恭敬地弯腰,向着无精打采的孩童。
“希望您能谨守你的誓言。”
这样,对我们都好。
*
“帽帽!”
老东西一走,蓝发的孩子立刻抬起了头,尾巴也不安地缠上了人偶的小腿。
“受伤?”
绒绒的尾尖绕着脚腕,带来轻微的暖意。
于是人偶微微柔和了眉目,蹲下身子,将手臂递在异族的孩童前。
“完全没有哦,你看。”
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刮痕。
“我是人偶,要比脆弱的人类坚强多了。”
孩子可不懂人偶与人类的区别,也听不进去散兵的解释。
他只是伸出小手,严肃着脸,仔仔细细地将人偶的手臂摸了一遍,就像对待最脆弱的玻璃器皿。
少见的经历。
散兵拉低帽檐,有些别扭地任由孩子摆弄手指。
“喂,玩够了吗?”
“”
回答他的只有贴在手背上的小脸。
柔软的皮肤穿来微微的热量,孩子的脸上没有负面的情绪,但无心的人偶却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些难过。
怪呀,无知而富足的小王子会为玩偶士兵悲伤吗。
但手背上的温度是那么真实,如同幼鸟栖息其上:
“不要受伤,也不要挡。”
“帽帽,重要。”
“我需要你。”
被需要了。
“”
心头一颤,人偶伸手,摸了摸这个纯稚孩子的头
皮耶罗,老东西,以后这种活,不要叫我!
这是第三次出逃。
*
“帽帽,你什么时候走?”
缓了一会,小持明松开手臂,冷酷无情地向人偶发问。
“哈?我才刚回来啊,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罗莎琳,你什么时候走?”
又过了几天,小王子踮起脚尖,一本正经地望向魔女的眼睛。
“?小白眼狼,这就开始赶我了?”
“”
尾巴蜷缩着,维可对着面前的医生沉默。
“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走吗,王子殿下。”
细针从血管里抽出,博士耐心又仔细地将橡胶软管从孩子的手臂上卸下。
“哦?”
他饶有兴致地弯下腰,看着迅速消失的针孔感叹:
“女皇陛下在上,殿下的身体状况还是如此健康,真好啊。”
他离得是如此的近,姿态又是如此的冒犯,以至于面具上的鸟嘴都要贴上小王子皮肤,长发垂在腿上。
“”忍无可忍,蓝眼一暗。
“啪!!”
小小的巴掌直接扇在了学者的脸上!十成十的力气,不留一丝情面。
“!非常抱歉!博士大人,王子殿下今天有些心情不好。”
在伊万与众守卫惊恐的视线中,红印渐渐浮现于二席的脸上。
“啊啊,好凶好凶。”多托雷微笑着,若无其事地将头从孩子的怀里抬起,面上没有一丝不满。
你会因幼猫扇了你一巴掌而勃然大怒吗?
至少博士不会。
“那么,王子殿下的身体检查就此结束了。”
不算太愉悦地将那小管血液收起,蓝发的学者向昔日的恩人弯腰。
“下次见,我尊贵的殿下。”
学者优雅地离去,宫殿里又恢复了永恒的安宁。
*
已经说不上什么对自由的向往了,此次行动完全是对悖逆臣子的报复。
小小的王子怎么也想不通,他可以偷女皇的权杖敲皮耶罗的脑袋,也可以将多托雷偷偷带来的试剂打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