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他办法。
摩拉克斯无奈垂眼,但步履坚定。
无论无何,也不能让泽苛,在短时间内迎接第二次精神冲击!
“清点陈粮,统计灾民,整理土地务必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伤者甚多,组织医者,分门别类”
“重修关隘,海边巡逻”
岩君王将命令一一降下,语气威严不可抗拒,仙人无不垂首,夜叉无不称是,众民无不胆寒,此刻,他的脸上再无温和慈爱之相!
如此数日,归离繁忙间,龙尊悠悠转醒。
身上没有一丝痛楚,但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是睡太久了吗。
泽苛缓缓眨眼,大脑空空一片,有一种无感的茫然。
抱枕被压到变形,天花板闪着金光,上面能看出熟悉的符箓。
是摩拉克斯的符箓。
这一条信息飘过龙尊的大脑,没惊出一点涟漪。
泽苛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像人类歇斯底里发疯一场后的木然,或声嘶力竭哭喊过后的呆滞。
他浅淡的蓝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金光,好半天大脑才生涩地继续思考。
天花板上有摩拉克斯的符箓。
然后呢。
又放空了数分钟,泽苛终于有些恍然。
原来我被摩拉克斯关起来了。
但是为什么呢
思考好累啊。
不如不想了吧,反正摩拉克斯也不会害我。
龙尊真想就这么闭眼睡去,睡到地老天荒,睡到所有的感觉都消散的那一天。
但是不行啊,有东西轻轻攥着他的心。
于是泽苛努力地坐起,随着他的动作,全身的骨骼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凝滞的血液慢慢开始流淌,大脑渐渐被冲洗清明。
遮天的大浪,仙人的哀求。
染血的少女,断头的漩涡。
种种记忆交杂,最后皆汇成了一句话。
那金瞳岩掌的魔神认真地看着他。
“归终没事,你保护了她。”
真好。
龙尊坐在床上,看着有岩元素流动的墙壁,轻轻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
醒来的泽苛出人意料的平静。
一连数月,不仅没有以前经常犯的闭食之症,甚至对被摩拉克斯关在房间里一事没表现出一点抱怨!
这就是对朋友纯粹的信任吗。
弥怒面色复杂地看着瘫在床上的龙尊。
泽苛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头都不抬,“你怎么来了,不忙吗。”
“换班,顺便来看看你。”岩夜叉从门缝里递了两串糖葫芦给他。
“给,你上次要的,老李家糖葫芦。”
泽苛垂眼去看,轻轻咬了一口果子上的糖衣。
冰脆的。
冬天果然到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果子咬碎,凉丝丝的果浆顺着食道滑入胃。
“你帮我给摩拉克斯带个话,让他今晚别加班了。”他舔舔嘴角的糖渣。
“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
议事厅内,灰发少女乏累地打着哈欠,眼角渗出泪。
“摩拉克斯,你要把小蓝关几年啊。”她含糊着问。
随侍一旁的魈闻言汗颜。
“帝君大人不会把泽苛关那么久的,是吧,帝君大人?”
他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岩之魔神。
奥赛尔一役后,摩拉克斯的气势愈发凛人,身材高挑挺拔,浑身萦绕着如磐岩般的稳固与坚不可摧。
温和渐渐从这位掌权者的脸上褪去,化为不可侵犯的威严。
但归终可不怕他。
“是是~摩拉克斯赏罚分明,必不会久关小蓝,所以什么时候把人领出来放放风?”
岩之魔神心中暗暗叹息,他看着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