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又说眼下只能请小姐亲自给那茶花诊治了,只是小姐已经闭关数月了,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现下其他姐姐们也在讨论呢。
另一人就叹道,还是要去吧,小姐这样超凡脱俗的人物,这世上能令她入眼的人和物本就寥寥无几,真怕哪一日就了无牵挂羽化成仙去了。
段誉听了这么一段对话,猜想到婢女们口中超凡脱俗,唯恐其羽化成仙而去的小姐和阿朱阿碧口中神仙人物般的曼陀山庄主人应是同一位。
他心中对这位庄主的好奇也达到了极点。
可此时更吸引他心神的还是婢女们口中那一株‘十八学士’的茶花。
大理盛产茶花,大理人亦爱花成痴。
段誉当然也不例外。
七岁时他从书中看到过对茶花极品‘十八学士’的描述,曾痴心不已地亲自和府中花匠学习这培育茶花的技艺,想要亲自培植出‘十八学士’。
但始终不得法。
开出十七朵花的‘落第秀才’倒是不少。
但论颜色,比十八学士少了一色,偏又是驳而不纯,开起来或迟或早,花朵又有大有小,处处东施笑颦,学那十八学士,却总是不像。
终归是个半瓶醋的酸丁,落第就是落第,比不得真正的花中极品。
段誉遗憾至极,一度不肯放弃。
他从小就容易对喜爱的事物痴痴迷迷。
学下棋的时候废寝忘食,日日夜夜,心中想着的便是一副棋枰,别的什么也不理。研读《易经》的时候连吃饭时筷子伸出去夹菜,也想着这一筷的方位是‘大有’还是‘同人’。
为了这茶花也是如此,他吃饭时想着它,读书时想着它,茶饭不思,寝不安眠,最后整个人瘦了一圈病了一场,为此他妈妈和爹爹大吵了一架。
他们夫妻不合已久,他妈妈从他记事起就住到道观里出家做了女冠。
每每到了年节需要她作为王妃出席的场合才会回府,一回府两人就免不了争吵,但那一次还是段誉记忆中吵地最厉害的一次。
他当时在门外只听到只言片语。
好像是当年王府里本来培育出了十八学士,却被爹爹送人了。
这‘十八学士’本就极难培育,当世怕是很少有概率能同时有两株,此时段誉听到便情不自禁想,难道这里的这株就是他家培育出的吗?
更何况婢女们话里还同时提到了大理,这可能性又大上许多。
段誉心下实在好奇,对这茶花本身也极感兴趣。
刚好他离那那两个侍女越来越近了,当即就出声站了出来,两个侍女一开始自然是警惕的,但听他说是阿朱阿碧带来的便放松了许多。
又听他说自己是大理人,对园艺颇为精通,想要去试试能不能医治那株珍贵的‘十八学士’为她们解决难题。
侍女们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满脸单纯稚气,看起来便是个没心眼的大家公子,且文文弱弱的,像是没有武功的书生。
也不怕他内里藏奸,便死马当做活马医带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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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悉阵法的侍女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