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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家的卖鱼夫郎 稼禾 201857 字 1个月前

是盗窃的,睡觉都不安稳。”

周令宜摸着自己的药箱,道:“县里也是,乱得很。”

“我来复诊,看看陶叔。”

方雾笑道:“先歇歇,喝点茶水。”

方问黎打了招呼,像上自家门。

堂屋都是陶家人,已经都坐不下了。方问黎进门被三个小孩围着。他跟着他们走,随后到了陶青鱼屋里。

小孩在这里看书,方问黎虽不合适进来,但给小孩讲学解惑也是个正当理由。

许久不见,方问黎看着床沿盘坐的人,一时没上前。

陶青鱼疑惑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方问黎走到哥儿身边,眼神寸寸看去,道:“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

方问黎在桌边坐下,扫过桌上的书。目光落在一张显然不是几个孩子写出来的字上。

落笔不知轻重,手还抖。但字字偏有自己的认知,偶尔缺笔少划。

他轻笑一声,招来几个小孩。

“可有不懂的?”

“有。”

陶青鱼的屋门开着,方问黎讲解的声音传出去。陶家的人神情一松。

陶青鱼听得仔细。

不为别的,方问黎的声音是真的好听。清冽干净,像山涧溪水绕过耳畔。

讲的东西虽浅,但语调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不只是几个小孩,连他都听得入迷。

待方问黎的声音一停,陶青鱼问:“怎么不说了?”

青嘉道:“讲完了。”

方问黎眼尾沾了笑意,问他:“还想听?”

陶青鱼脸一热。

“没有的事儿。”

方问黎道:“以后再说与给小鱼听。”

两人还没成亲,他即使能进这屋子也不能多待。方问黎起身问:“要不要出去?”

陶青鱼看几个认真摆弄起书的小孩,点头。

堂屋。

三爷爷家的人已经回家了。

陶家来了方问黎跟周令宜,他小爹爹跟小三叔又忙着去做饭。爷奶回了屋,堂屋只剩下二叔还在钻研他的木偶。

伤筋动骨一百天。二叔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人也能走。不过爷奶担心他没好全,要他月末再去县中酒楼干活儿。

这些天屋里呆够了,陶青鱼直接去了外面。

春雨不歇,屋檐下两人并排站着。

檐下雨滴落下,经年累月在石头上砸出排排凹坑。春雨飘进来,凉丝丝地拂面而过,沁人心脾。

陶青鱼看了一会儿,低声问:“县里这事儿没人管了吗?”

方问黎偏头看他道:“事情闹得大,府衙会接手。”

陶青鱼道:“那些失踪的人能找回来吗?”

“不知。”

方问黎不愿与哥儿说这些沉重的事儿,他转而问:“之前你来县里,阿修说你问了赵家人。想做什么?”

陶青鱼掌心接了一滴雨,溅得眼睫上都是。

他甩了甩手道:“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方问黎长睫压下,眼中深邃。

“不痛不痒的教训有什么用。”

“小鱼可知,她当时是想要你的命的。再不然……”

“再不然也能让你如现在这些孩子一样,落入人贩手中,被卖到不知何地。”

陶青鱼在方问黎透着凉意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民不与官斗。”

这是现实。

“那就让他丢掉这个官帽。”

陶青鱼心中一惊。

“你不会是想动赵县令吧!”

方问黎浅笑一声,他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哥儿眼睫上的水珠。刻意在那绒绒的睫上顿了顿,他抽手。

“我一介书生,如何动得?”

陶青鱼身子骤然一僵,睫毛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