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温酒当真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单单看一眼便知其可怖程度。
萧郃吓到面如土色哪里还敢再吭一声,要是真动起手来多余的那条腿不死也残,果断转身跑回房间。
温酒淡然自若收起银针,对萧郃此人万分不屑:“你先前的眼光怎么这么差?这种男人也看得上?”
这句话自然是对莺娘说的,莺娘面上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淡声说道:“温大夫不知世人疾苦有万般无奈之处,说起来当初他不仅让我委身于他,甚至还觊觎兰家女郎,若非女郎警惕恐怕早就被他得手。”
温酒早有耳闻萧郃格外荒唐放肆,先前不过是两国合作各取所需,却也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居然还妄想未过门的嫂嫂,若是此事被桓瑾知道的话……
两手托在下郃若有所思,温酒疏朗一笑,心头多了一重更妙的打算。
……
“如殿下所料,此行确实遭到刺杀,恐怕眼下刺客以为得手,就等临安那边的暗桩传来最新的消息便知幕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
温酒将分开这段时日发生过的事情言简意赅说完,本以为桓瑾会有所疑虑,怎知他却挥了挥手,“半个时辰后登船,记得带上萧郃。”
“萧郃?”温酒眼睛微眯,“殿下是想把他当成人质?”
即便行水路也不能说不被镇南王觉察,届时有萧郃在就有了筹码。
“除了他还有一人,南国三皇子赵昶也来了。”桓瑾抬手将微凉茶盏搁下,瓷白的玉指缓缓摩挲杯沿,“萧郃加上赵昶,此行不亏。”
这何止不亏!要是把人直接掳回北国,届时要是和南国皇帝谈判不知能占多大优势!只是三皇子不好好在临安都城待着跑来镇南王封地做什么?
“这个三皇子为何来这里?难不成还发生了什么事?”
桓瑾散漫开口,“自然不是,他是为了兰若仪而来。”
为了一个女郎?
温酒心底微惊,随后想到桓瑾这一路上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女子?只是或许桓瑾最初救她的目的并不纯粹,也许出于惊鸿一瞥的好感,亦或者是从她身上看到更多的价值。
想到种种温酒自然不敢宣之于口,毕竟这位北国太子的心思无人能猜透。
“说起来方才我才从莺娘口中得知一桩事情,此事和兰家七娘有关。”温酒不紧不慢娓娓道来,“那位萧郃对兰家七娘的心不单纯,上次若不是那个客栈失火兰家七娘逃得快,恐怕已被他得逞。”
自然这些话都是从莺娘口中套出来的,但凡桓瑾知道还有这一桩事情,等待萧郃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空气顷刻间凝滞,桓瑾周遭的气息愈发冷凝如冰。
“我原以为萧郃想要杀死萧琮做世子就已经是他的极限,没想到还对她起了心思?”桓瑾眼底悄然漫起嗜血杀意,“今日份的解药不要给他,堵住他的嘴捆住手脚,丢到船舱最底层让人好好看着。”
有他这句话温酒唇畔笑意愈浓,自然听从照办便是,只是——
“那位三皇子呢?”
“他不着急,等上了船,再动他。”桓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眸间眼底覆满冷冽清霜,“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前言不搭后语,温酒却立即了然,他这是看穿自己故意提及此事只是为了给萧郃下套。
该说不愧是北国太子殿下么,这天下到底还有何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
一艘客船停靠在岸,来往商客熙熙攘攘,兰若仪乘过小舟和画舫,这般大的船倒是头一次见。
“七娘,你说从这条水路走还要多久才能抵达镇南王府邸?”宋氏惊讶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艘,暗暗咋舌。
兰若仪摇首,亦不知接下来行程还有多远,只是奇怪的是这艘客船除了他们还有旁人。
“三皇子怎么也跟来了?”宋氏一眼就发现赵昶的存在,他身后的护卫将蜂拥人潮隔开一条道,“莫不是三皇子还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