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晚宴议事(2 / 4)

放舟,她必然不会叫师姐和门主再陷险境,于是她看了看两人:“魔军今日逃窜大半,假若对手有心,也许明日、也许后日,总是会卷土重来的,今晚不若用剑阁名号召城中各派修士,徽州事关重大,须得齐谋共力。”

边映雪自无不应,拇指压过腰间的照霜,她视线淡淡地瞥过饮茶的谢归晚,只将茶杯放下,立在沈放舟身旁:“既如此,说了这么多便不好再打扰门主了。”

谢归晚平静:“照霜剑主客气。”

沈方舟想想,也附和师姐:“门主,我们先行告退,眼下不到午后,好叫你多休息些。”

谢归晚点头,仿佛毫无留恋之意,只静静地看着这对师姐妹行出门去,然而就在沈方舟出门的最后一刹—

“舟舟。”

沈放舟立刻探头:“怎么了门主?”

“有件事忽然想起,恐怕要再留你片刻。”

沈放舟闻言片刻犹豫也无,毕竟这可是她精心呵护了三年的女主。于是她和边映雪说了什么,自己缩回屋子里,又把大门合上了。

“门主,是有什么事?”

“能劳烦你把茶杯递给我么?”

沈放舟怔住,这才注意到递给师姐的茶是满的,把滚烫茶杯放回去,她习惯性地去摸摸耳朵解热,开玩笑道:“就这些吗——欸,师姐没有喝?”

“些许是来前已经休息过了,”谢归晚随口道,话锋一转,却抬起因咳声而震得有些水润的眸,显出几分专注地看着沈放舟,语气很轻,“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出门小心些。”

沈放舟很随意地摆摆手,仿佛根本不介意这点小事,点头应着便出了门。

叮一声大门轻合,徒留满室茶香。

谢归晚却未起身休憩。

总是这样,这个人总是这样。

无论自己如何,她总是全然地默默地跟着自己,仿佛允许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又可以原谅自己的任何事。

谢归晚微微阖眸按下心中不可言说的心思,放松似的,一点点地转着茶杯。

屋中是极浓郁的岭南凤凰香,在剑阁借住了三年,她知晓这是边映雪饮惯的茶。

所以,她怎么不喝呢?

谢归晚漫不经心地将茶水倒尽了。

无妨,不喝也好。

*

夜色阑珊,白日打退魔军的徽州关呈现出劫后余生的欢悦。更何况在此聚集的百姓已然见惯了战事,所以生活依旧继续,劝酒饮茶声不绝于耳,亭台楼榭亦挂起灿明的灯火。

城主府议事厅更是亮如白昼,今晚是沈放舟以剑阁名号召开的第一场议会,名号上她已然算得上代城主。虽然沈放舟仅有筑基圆满的实力,但光是她白日那惊鸿一剑,便足叫人心悦诚服。

所以今晚无人敢在面上流露出任何轻慢的不敬,大敌当前有人愿意站出来担这份差事也实在是一桩好事,城内有头有脸的各派都派了人早早来候,以听调遣。

议事厅内针落可闻,来者默契地按照惯例就坐,只留台上那宽大的城主椅。

没有助兴和缓的妙音,也并无馈饮来客的灵酒。

过分简单了。

陈湛坐在下首几近门口的地方,眉宇极其阴沉,甚至还透出几分惊惧。

他的师长门派自然不能同剑阁这等庞然大物较量,故而身为剑修,他实在是太想另寻他径,为自己攀一条仙缘。

于是白日见那惊鸿一剑时他立刻起了心思,试图攀上这位前辈的关系,谁知,那青衫人居然是沈放舟。

而沈放舟,是真会同他计较起战场之事,甚至还要将他上告仙盟的!

修士都有轮替镇守边关一年的职责,但如若被仙盟确定有逃兵行为,也许他就要在这苦寒之地待上七八年了。

点真背。

陈湛环望了一圈议事厅,隐约能听见耳畔关于沈放舟的名姓,他捏紧了手中瓷杯,愤恨极了。

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不就仗着师门来为所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