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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一把一把地全部拔掉。

自赢稷成年后便鲜少有人能够近他身,连照顾他到大的老内侍与亲随也与他少有肢体上的接触,尤其是他从无边黑暗的边陲之地浴血归来之后,他身上的狼性便愈显。

宁可孤独地高冷,亦不愿寂寞的热闹。

他的本性既桀骜又冷清,唯有征服与霸途乃他余生的志愿,他一直以为他今生便会这样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一般地过下去,哪怕以后登极后他为了王室子嗣的传承会娶贵女,或联姻诸侯国的女公子公主来巩固秦国国权,但他却不会对任何一姑子产生感情。

他的血是冷的,心亦然,如冰山上的顽石,固可不化。

只是,他料错了一件事情。

——哪怕是孤傲的狼王,他亦会有惹红了眼、眦牙嗥叫占有一人的欲望。

赢稷五指虚拢着她的手,想倏地握紧,却又担心他力道过大而伤了她的娇嫩。

他覆下的睫毛很长,却不卷亦不翘,笔直得像荆棘钢针,透着一排幽光雪亮,他低沉地问道:“我救了你?”

陈白起借着夜色中荡漾的湖光,仔细辨别着他说话时的神色,最终却遗憾地发现,他问这话的时候喜怒难明,她根本察不出丝毫端倪。

她笑意未变,模仿着“湘女”那娇糯的嗓音天真道:“可你来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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