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没由来得产生一阵心虚。
“你……你醒着?”伍婶伸着肥粗的手指指着陈白起,声音徒然拔高。
听她这话的意思,倒有些像是故意来找茬,却发现别人早已严阵以待,便有些慌了神后口不择言。
“可是伍婶?”陈白起见她被自己盯得有些色厉内荏,想了想,不好开罪人,便低下敛睫,语气温声道。
这倒是伍婶第一次听这陈懒汉说话,他自来村里的第一日起便不与人打交道,日日躺在床上赖着小牧儿吃喝,年纪轻轻便不事生产,害已累人,如今听她一说话,这声音有条不紊,且温和有礼,倒是好听得紧。
伍婶嘘着眼,上下打量了陈白起一眼,门口光线大亮,但正对床口的床因她身形遮挡,能扑过去的光并不充裕,但余漏的光亦足以当伍婶看得出,今日的陈焕仙与以往的陈焕仙大不相同,她总觉得今日看见的陈焕仙甚怪,虽面目模糊身影虚芜,但身上隐隐有股以往从未有过的气定神闲的感觉。
伍婶拧着眉,摇了摇头,对自已说是她昨夜没睡好,今日方看差了眼。
她稳了稳心神,重新找回一开始来的目的,粗声粗嘎道:“陈焕仙,你既然醒着,我便将话给搁这里儿,上次我跟你说的,将牧儿过继过我老戚家一事,你是亲口答应了的,后来你出事儿了便将此事耽搁下来,如今你既然赚了运重新活了过来,便不能够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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