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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了她,并且还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那亲密无间的距离。

他知道她误会了那个“代价”,但没有关系,以后他会亲自告诉她,她要负责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陈三,我等你回来。”

不再是官令辞行,也不是“本相”自称,这代表是他相伯荀惑个人情感,他盼着她归来。

“再会。”

陈白起踏上轺车,最后一拱,向前来送行的一众谢辞,然后乘车辚辚而去。

青荧陵陂麦,窈窕桃李花,相伯荀惑一等人遥望着渐行渐远的青铜轺车与那一队轻便简装的队伍,各人神情都缄默而入神,蒙蒙光泽披散了晨起的雾意,与她乘座的车一并消失在了眼中。

稽婴收回视线,他这才发觉自己竟跟个傻子似的陪着百里沛南与相伯荀惑二人一块儿在原处站了这么久。

他本就受伤失血虚弱,在没有蔽风的外面待久了,经晨起的寒湿一浸骨,只觉身体每一处都冰冷,脸上更是面青唇白。

但一想及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只觉胸口气闷,他没忍住冷淡又警诫道:“右相,你过了,陈芮如今是秦国太傅,你不该与她有超越同僚间的情谊的感情。”

相伯荀惑自敢做,便不怕他拿着这个由头来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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