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陈白起一惊,停下替公子沧月包扎的动作,连忙上前查看。
相伯先生被陈白起吵得耳膜生痛,迷迷糊糊地睁眼,嘟囔道:“时间到了……”
陈白起覆耳于他嘴边一听,听他说时间到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当即面色一变:“什么时间到了?先生,难道你一下山便会……”
“睡……”他头一偏,便呼吸平畅地睡了过去。
陈白起那来不及兴起的悲痛瞬间便变成一脸傻滞,在确定他是真的睡着的时候,她仍心有余悸地泄愤揪起他的耳朵轻轻地,无声地切齿吐槽——他是小学生吗?时间一到就必须上床睡觉!
不过……她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公子沧月,此时他呼吸基本平稳了,伤口经过处理已大致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如今人也能够平静地睡下了,不得不言,相伯之医术确有扁鹊之风啊。
看着一左一右都睡下的男人,夜沉声静,她也觉得一直硬撑着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受不了,便揉了揉痒肿的眼睑,一头趴倒在床边,下一秒便直接睡着了。
话说屋外的人等了又等,听见里面不见任何动静,犹豫了许久,终于做好思想准备,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只见室内一片静谧,窗棂旁晚风轻松,叮铃琉璃相撞,夜色弥漫出一种至善至美的轻盈,浅薄的烛光融融撒落,如一张轻渺温柔的轻纱覆上,三张同样苍白疲倦、却紧挨着靠近而陷入沉睡的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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