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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回话魏腌,悠悠晃晃地站了起来。

到底是宿醉了,又用那种不适当的姿势睡了一觉,起身时陈白起只觉太阳穴突突地发涨,两腿发麻,就像软成了坨面条。

她顿了顿,等那阵酸爽的麻意蹿过了之后,她方挪着脚慢吞吞地走到了后卿昨夜所坐的位置。

她出了一回儿神,收眼时不经意察觉坐垫上好像飘了一张叶片。

叶片是她府上特意移地栽种的菩提叶,而府中只有她的院子内才有,想来不应当“飘”落在此处才对。

她想了一下,便弯腰将其拾起,翻面一看。

叶片上竟写着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

陈白起的表情怔愣了好一会儿。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菩提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觉悟真理,菩提花开,善结良缘……

这诗、这托诗之叶……陈白起再愚钝亦能知悉其表达之意。

她蓦地将手中的叶片紧攥捏扁,心道,看来后卿对她的心思已经不打算再掩掩藏藏了,这第一步便是直白到猛烈的攻势。

魏腌见陈白起从地上捡起一块叶子,然后又盯着叶片背面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便走过来,他大眼看了一眼,叶片上面好像写着些字,不过那字甚小,字句又拗口,他低下凑上个脑袋也没瞧明白。

这时,叶片便被陈白起一个用力给揉捏进了掌中。

他瞧不见了,便瞧她,见她表情古怪又别扭,不知是喜是怒。

“这叶子上写的啥?”魏腌挠了挠头,大大咧咧。

陈白起沉吟了一下,便道:“昨夜……”

却不料刚提“昨夜”两字,魏腌便像炮仗似地炸了起来,他黑着个脸,控诉她:“昨夜我替你守了一夜书房,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可一大早却发现你压根儿不在房中,自个悄不愣噔地跑潇潇楼喝酒……”

经魏腌一提,陈白起才想起之前的计划,顿时歉意地移目望着魏腌,道:“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之前想错了……”

“啊?”魏腌一头雾水地瞅着她。

陈白起见他直跟她要“解释”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道:“昨夜之事焕仙向你谢罪,并拿五坛好酒赔偿你空守一夜之苦,希望魏大哥莫要与我见怪。”

魏腌一见她这认真致歉的模样,再加上诚意满满的赔罪礼,他这心气一下便嗤一下扑熄灭掉了。

“不过守一夜罢了,凭俺这身板完全无碍!你不必如此客套。”他挺起胸膛,用黑逵大掌啪啪地拍了几下鼓囊囊的雄壮胸膛:“不过焕仙,你昨夜怎地自个儿跑这儿来了,还一个人喝了酒,想喝酒的话,完全可以叫俺老魏陪你一块儿啊?”

不叫你肯定是有不叫的原因嘛……

陈白起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皮,思索着如何回答。

见陈白起面露难色,魏腌一下吓到了:“还是你遇着个啥难事了?一个人在这儿借酒消愁?”

凭他这脑袋瓜子也只能猜到这种程度了。

而陈白起正好借坡下驴,她道:“是遇着些难事,不过也算解决了,便不提此事了,哦,对了,这蔺府与玉山雕之事不必管它了,一会儿我便让人将玉山雕还给那蔺渠成……只是另一件事情,焕仙想请魏大哥帮我跑一趟。”

“什么事?”

……

——

陈白起回房洗盥后,换了一套天青色长袍,然后便去唤牧儿起身,兄弟二人难得清闲在一块儿用早膳,期间陈白起温声细语地问着陈牧近日来的生活与学习情况。

由于陈白起平日十分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去教陈牧学习,所以便将他送到了门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