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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异象,“日”代表王君,或者天之子,如今日食,此乃凶兆,有认为,发生日食是皇帝失德,奸党当道表现,日全食一般应念在国亡君死,天下大乱,城池沦陷,疆土丢失。

因此不禁民众失了心,连兵卫也一下手脚无力,人心不稳了。

这时正值一举击破……

——

齐宫之中,天色亦是昏暗,一盏盏急忙点燃宫灯迎风摇曳,尤如鬼火,今日的深宫尤其寒冷,齐王只披着一件外袍,赤着一双脚,急喘着粗气,提着一柄长剑,一脚便踢开了孟尝君的房门。

齐王身后跟着姜斐,姜斐其身则跟着一队持戈卫士,一群人气势汹汹,如同寻仇般恶煞煞地。

孟尝君抬头,他斜卧于软榻之上,衣敞而褶皱,露胸敞襟,墨发不束不扎,整个人飘散着一种萎靡又艳情之感,他看着气极败坏的齐王,抿唇笑道:“你这般模样来见我,倒真是令我开怀啊。”

“你——”齐王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他颤巍巍地提剑直指其门面,咆哮:“是否一切皆为你安排的?”

而齐王身后的姜斐则惊讶地看着孟尝君,目光怔怔地。

不过一日未见,孟尝君却比挨饿那几日还要憔悴瞿瘦了不少,整个人像脱了一层皮似的,形枯如柴。

孟尝君双臂一张,平躺于榻,笑得开怀道:“人岂能改变天地之意志?只怕是你的王位到头了吧,哈哈哈哈……”

“闭嘴!尔休得胡言!孤不会听你的妖言惑众的!”齐王勃然大怒,急步朝前,欲一剑刺向他胸前,却被身后的姜斐一把拉住。

姜斐急急劝道:“父王,如今民心大变,又有兵马逼进,我等还需得用他来退兵平事啊。”

齐王一顿,眼底几经忿恨犹疑,最终理智终占了上风,他道:“速将人绑起!”

孟尝君没有反抗,几下便被几个兵卫捆绑了起来,他被反身绑着押向齐王,神色却不慌不忙。

他讥笑地看着齐王:“你不是一直想杀我的吗?怎么,如今刀剑在身,我又束手就缚,却不敢了?”

“田文,你别太嚣张!你别忘了,你的命还在孤的手上!”齐王阴声道。

孟尝君望天,浮夸讥冷的表情一点一点沉寂,忽然沉声平静道:“你且看看,属于你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时,天地一瞬间便彻底陷入了漆黑一片,齐王眼睛一下瞠至极限,骇得抱头蹲地尖叫。

“不——”

“父王——”

但下一秒,齐王又一把抓起地上的剑,腾然而起,后肘一缩,便欲刺入孟尝君的胸腹之中,却被急忙赶来的姜宣一剑挡之,那剑锋只堪划过孟尝君的衣料,不曾伤及皮肉。

姜宣道:“父王,万万不可——”

齐王大怒,推开了他,目眦尽裂,状似癫狂:“他欲窃我江山,我必杀了这小人以泄心头之愤!”

“父王……”

姜宣与姜斐一时皆劝阻不下心意已决的齐王,面色焦急,其它兵卫上当阻挡,不容两位公子忤逆其主公之意。

眼见着齐王举剑一步一步逼近孟尝君,他道:“你逼孤太甚,今日便是你死之日。”

孟尝君倒不惧生死,他面尤带笑意与恨意:“便是我死了,你这齐王之位只怕也终将保不住了,见你往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过活,倒是比直接杀了你更痛快些。”

“田、文!”齐王气喘如牛,一双眼睛通红充血,喉中咆哮一声,便举剑刺入。

这时暗处数人跳出,刀剑挑刺欲救出孟尝君,而齐王偏头冷笑一声:“早知尔等暗伏有人!”

孟尝君一看,只见他楼中墙头早已趴卧数十名弓箭手,只待钓出他藏于暗处的帮手,尽数斩断。

孟尝君的几位高手一看早有埋伏,心知中计,可方才情形危急,却已是逼上绝路了。

他等对孟尝君抱拳道:“我等不负君命,亦不负陈郎君之所托,就此绝别!”

他们面色一改,目光如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