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许多。
她将一个香囊解下来递给林初微,“融儿出门急,这个香囊就送给林娘子聊表心意,是昨日新做的,料子是新年才舍得制新衣穿的,大夫人给每房只派了一匹,里头的花瓣是融儿自己摘的白海棠,林娘子不要嫌弃才好。”
小姑娘将香囊递给自己的模样太可爱,言辞又这样诚恳真切,林初微心都软了,哪会拒绝。
项箐葵看她跟师父套近乎,很不乐意,“你还知道随身带着香囊送人呢,是算准了那串什么珍珠不是被偷了,而是别人捡了,才准备的这出?”
小徒弟不讲礼数,惹得林初微蹙眉:“小葵花。”
“哼——”项箐葵翻了个身。
陆融儿局促地收回手,说道:“这原是融儿担心找不回来,做了给姨娘赔罪的,林娘子若是不喜欢,融儿明日再做新的送给林娘子,或是林娘子喜欢什么……”
林初微忙接过来:“这香囊真好看,我很喜欢。”
才说了几句话,就到了午饭的时辰,林初微顺势留下陆融儿用饭。
饭后又闲聊了好一阵,陆融儿锦心绣口,每每让林初微感叹,这么小的年纪,说起话竟然有模有样,头头是道的,她这个大人也不及。
到了申时,阳光将屋檐拉出长长的阴影,陆融儿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临走时,她说道:“明日,我还能来找林娘子说话吗?”
项箐葵率先开了口:“不哟,师父明天要过我府上玩,你不用来了。”
陆融儿有些失望,“那林娘子何时回来?”
“这……”
林初微也说不好,她去西越侯府是为了避开大徒弟,这阵子最好不要见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从容面对大徒弟,她还不知道。
见林初微不回答,陆融儿有些失落,“若是林娘子觉得不便,那融儿以后就不打扰了。”
林初微摇头:“你莫误会,我此次离府暂不知归日,担心你来了会扑空,这样,等我一回国公府,就去找你,可好?”
“嗯!那我等着林娘子回来!”她又重新开朗了起来。
等陆融儿走了,项箐葵冷哼了一声,“找回了珍珠不是赶紧送回去,反而在这儿和师父耽搁这许多功夫,一点不急,这陆四小姐道行还是浅了点。”
“那又如何?”
项箐葵见师父一点也不惊讶,急道:“这建京城长大的女人,哪一个简单,怎么会无缘无故过来示好,师父你不要被她骗了。”
林初微未必不知道,但更理解陆融儿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要为自己筹谋的辛苦。
她说道:“便是她有别意,此际未招惹你,你先前也不该和一个小姑娘如此说话。”
她生气的是小徒弟对外人过于无礼。
见师父神色认真,项箐葵细思一下,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赶忙抱住她撒娇:“多谢师父教诲,徒儿知错了……”
林初微摸着她的脑袋:“你呀,仔细让你师兄看见。”
顺口就提起大徒弟,林初微说完才意识到,开始不自然起来。
“师兄不在我才这样的嘛,他平时都不让我这么没规矩,肯定因为他是个男子,想要师父抱也不好意思说,才处处辖制我的。”
“胡说。”
什么抱不抱的……
项箐葵对师父的异样毫无所觉,临走之前还朝她招招手:“师父,我明日来接你。”
目送小徒弟离开,林初微看了一眼天色。
阿霁和大夫人该从杨府回来了吧。
—
杨氏和陆今安到时,杨府已经立起了白幡,杨春礼对外道痛失了儿子,哀伤过度,避不见人。
灵堂棺木上趴了两个人,正是杨少连的生父生母。
他们将儿子过继到杨家主枝,是盼着儿子搭上国公府的东风,飞黄腾达的,怎会想到他竟死于非命了呢。
“怎么请的和尚来!请道士!给我儿子请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