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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主子终于开颜,近水趁势开解道:“女师父一定是在意主子的,只是事情一时发生太快了,怕是吓着她了,可即便这样,她也放不下主子,主子受一点委屈她都要过问,根本没法冷眼不管。”

是啊。

陆今安当然了解他的师父。

他从十一岁与她相伴,太知道师父的生活有多单调,她终年守着多难山上的三间茅屋,不谙红尘俗事,师祖去世后,身边只得他和师妹并两名老仆。

她拥有的东西就这么多,怎会不珍视呢。

自己在师父心中分量绝对不轻。

可惜不是他想要的位置。

那位置原来早被别人占去了……陆今安垂目看手中握紧的瓶子。

不过周凤西始终不能违抗皇命,和曹家的婚事甚至是他自己求来,以作换取前程的助力,这样的人,实不值得师父留念。

从前还是以后,陪在师父身边的只会是他。

知道师父舍不下他,陆今安又拾回了耐心,就算此次没有达成所愿,也不失为一个契机,让师父不再只把他当一个晚辈看待。

他会慢慢扭转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陆今安将药瓶放在怀中,眉目舒展:“走吧,该去外祖父家中了。”

林初微半点不知陆今安心中所想,昨夜为着要不要过问徒弟伤口的事,她真是纠结了一夜未睡。

因不敢与人说,眼下也没人替她拿个主意。

滴漏一声一声催深夜色,林初微撑着下巴,手指在卜卜的白皮毛里滑来滑去,碰到了一条凉丝丝的东西。

拨开来看,是一条项链,不知道是谁给卜卜戴上的。

她的妆台从不放首饰,林初微捧起卜卜的脸:“卜卜,你是不是钻了府上哪位夫人的妆匣?”

卜卜睁着葡萄大的养精,歪着头看她。

“嗯……本青天瞧着你不像偷的,一定是谁把它掉雪地里了,明天我帮你问一问,还回去好不好?”林青天摸摸它脑袋,断了案子。

卜卜“感激涕零”地上来蹭了蹭她的脸。

“不过这项链要借我用一下。”

林初微不待卜卜“同意”,从它脖子上解下珍珠项链,凑近了烛台,项链上的珍珠颗颗圆润可爱,在烛台下晃着柔光。

她一颗一颗地数:“去问,不问,去问,不问……”

“不问……”

林初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是最后一颗。

所以就不问了吗?

无视她的徒弟不知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人的欺负?

她将项链搁在一边,倒回床榻上,喃喃道:“是老天爷让我别问的,睡觉!”

一大早,林初微坐在妆台前,眼下是淡青的。

真的一夜没睡着……

伺候林初微的女使还是觅秋,前夜她出了门就被捂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多问。

林初微看到照常送来的朱钗簪环,胭脂水粉,梳发的动作一顿,对女使说道:“去将世子的随从近山请来。”

晨雾还未散,近山就到了。

林初微终于知道了阿霁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为她顶撞了大夫人……

若她不问,阿霁这份委屈岂不是要一直藏在心里?

比起这个,林初微更不懂杨氏为何要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再打压。

大夫人看来并不那么慈祥,甚至对待阿霁到了刻薄的程度,要是打小就这样,难以想象阿霁在府里是怎么过来的。

尤记那日在安德寺,他独自举雪跪在小楼上,昨日被砸了头,还有更早之前,刚上多难山时的阿霁,内向寡言,难以亲近……

更有许多是她这个做师父却都不知道。

林初微感到一阵心疼和内疚。

她起身,从带来京城的行囊里找出一瓶药膏,对近山说道:“辛苦你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