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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赫见他们要走,突然站出来向世子请命,要护送特使到驿馆。世子看了看他,似乎很是犹豫,最后指定了另一名武将带人护送。

初微觉得布赫看上去很不甘心,目光在他的侧脸上稍留了片刻,布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即刻对上她的视线,目光利如鹰隼。

初微心下一颤,忙移开了视线。

一行人缓缓出了大殿,世子亲自带人送到宫门口,初微偶然回望,竟发现布赫似乎也在望着她,只是日光太过耀眼,瞧不真切。

她仔细回想今日在殿内说过的话,虽然也提到了父亲的事,但此事在蓟州卫几乎尽人皆知,倒不至于令他有何判断,或陆只是她今日太出风头了。

这的确不好。若是别人有所防备,说不定事就难办了……

日落时分,北颜东北部的不里惕城。

闹市后街的小巷里,有人挑了一担新鲜的蔬菜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外。

“送菜了,今日有叶子菜。”

他说了句贺族语,听到里面有人应,便放下担子离开了。

片刻的功夫,破旧的小木门一开,那担菜被人探手拎了进去……

草席铺开,一担的萝卜、白菜倒出来。

一身贺族打扮的徐智弯下腰,从中捡出一个油纸包。他将上面的菜叶拨掉,露水抹干,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封未具收信人名的信,落款只一个鹿字。

徐智不敢耽搁,即刻拿着这封信走到正屋门外。

这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也简陋,不过是一张竹榻、一张方桌加两把圈椅而已。

窗台上摆着一碗陆久未用的汤面,味道早已溢散干净。倒是院子里合欢树的香气随风阵阵飘入,盈满了屋子。斑驳的漆木方桌上摊开着一张图,图的一旁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摞公文。

陆四爷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胸前和缓地起伏着,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得颀长。

夕阳斜傍在窗口,暖橘色的日光勾勒出舒展的眉骨、英挺的鼻梁,还有眉间一点尚未平复的皱褶。

徐智站在门口,很是犹豫。

自太子监国以来,四爷的公务多了几倍不止,这些日子白日探访,夜里还要挑灯看公文,这会好不容易歇一歇,他实在不忍打扰。

但四爷又交代过,若有卢成的信要马上交予他,所以也不能耽搁太久。

后世老人对于保健品追求一直孜孜不倦,这年头皇帝大抵也不能幸免。

这事若由陆今安自己设法告知皇帝,皇帝没准还会怀疑他另有他图,此时五皇子气势汹汹的揭示出来,效果简直好到超出预期。

皇帝这会儿对陆今安的信任又达到了另一重巅峰,几乎已经排在几个皇子和阁老之前。

经此一役,陆今安朝中地位越发稳固,两家陆宅外的整个巷子都是车水马龙,熙来攘往,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按理说接待客人也是当家主母的主要职责之一,可初微这会儿没空多管这些。

又是一年金秋八月,秋闱将至。

她家陆峥就要上考场了。

第 169 章 乡试

乡试会试两场考试按着应试时节划分,又被称为秋闱春闱。依着朝廷惯例,这两场考试都是三年举办一次,而所有在这一届考出来的学生,都算是主考官的门生。

所以历届主考官的位置从来都是朝廷官员的兵家必争之地。

三皇子一早就盯上了这个位置,也提前跟皇上通气过,皇帝原本就不想用他,恰逢这会儿人被派去打仗了还没回来,自然更不会再考虑他。

林初微步履不停,将陆今安搬回了自己的客院中。

“去请大夫来。”她匆忙嘱咐女使,随即把大徒弟放在床榻上,

奈何他腰上一片血肉模糊,只能趴着。

在大夫来之前,林初微想给他清理一下伤口,迅速打来了热水,凝湿了帕子,却在要解开他衣服的时候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