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可愿让皇后娘娘赐婚?”他问的认真,眸光深邃,林初微与他眼眸相视后,心间涌入了一股力量,回着:“不愿。”
陆今安淡淡应了她一声,随后对皇后道:“如此,就不劳烦娘娘费心了。”
陆今安如此不给皇后留颜面,皇后面上依旧未显露不满,眉目微和的说道:“是本宫一时只陆着喜欢,却是忘了问林姑娘心意了。”
皇后本以为这事也就了了,垂眸端起杯盏抿了口茶,却听陆今安又开口:“不知她如何冲撞了娘娘,冬日地寒,跪在这青石板上。”
皇后手中杯盏微颤,心中一惊,陆今安这是在问责她?
皇后尊贵惯了,一时无言,想到恒远侯府的势力,想到如今的朝局都是由他陆今安在把控,她的儿子在他面前亦是百般讨好,她又怎能得罪他。
皇后起身,缓步走至林初微身前,弯下尊贵的腰将手伸在林初微面前,微和道:“不愿赐婚就不愿,这么冷的天,快起来。”
皇后如此耐得住性子,一旁的萱阳公主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燥气,走到陆今安身前,颇为委屈,眼眶里都蓄了泪,指着一旁的林初微,小女儿家姿态的问他:“陆今安,你若是喜欢她,日后你我成婚了,让她留在府中便是,你至于为了她如此驳我母后的面子吗?”
陆今安神色不变,嗓音平淡:“公主慎言。”
皇后见自己女儿这般失态,抬手将身边侍奉的嬷嬷宫女都遣了下去,陆今安无心多说,看向林初微:“走吧。”
——
林初微跟在陆今安身后,净思跟在林初微身后,净思在心中暗叹,萱阳公主缠了他家公子这么多年,竟还不死心。
难道公主都不知道,他家公子——护短。
表姑娘如今借住在侯府,于公子来说,也是如同五姑娘一样的妹妹,如此欺负表姑娘,公子当然要生气了。
再说了,他家公子日后是要遁入空门的,公主也该死死心了。
林初微跟在陆今安身后经过宫宴处时,听见里面人声依旧喧哗,她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问陆今安:“二表哥不去宴席了吗?”
陆今安脚下步子放缓,让她能够跟上:“不去了,回家。”
回家?
林初微本能的抬眸看他,澄澈的眸子直直的,陆今安眉心微动,问她:“你不愿回?”
林初微又本能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陆今安边走边问她:“适才去哪了?”
林初微这才又将思绪回到最初,她是跟着那个男童去了玉兰园,她倒也没对陆今安噎着藏着:“我碰见了一个男童,瞧着他的眉眼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就跟着他走远了,不过——”她顿了顿:“我去瞧过了,不是我母亲。”
陆今安淡淡‘嗯’了声。
又问她:“饮酒了?”
林初微:……
“宫宴上的酒有股幽香,我尝了一小口。”陆今安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问下去。
一路走到宫门处,直到踏出去的这一刻,林初微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此时天幕昏暗,上京城里因着上元节早已灯火通明,连成了灿灿星火。
突然一人拦在他们面前,男子生的高大,许是因着夜色,面色显得格外黝黑,露出灿白的牙齿笑道:“今安兄,我特意在此等你,那日在侯府我酒后失态,来给今安兄赔罪。”
林初微在一旁已经听出来了。
这人不就是那日在侯府假山处对着她吹口哨,还喊她小妹妹的那个登徒子?
如此说来,五皇子和三皇子自幼甚得皇帝宠爱,生存条件优越,而六皇子更像是贫瘠土地当中努力长成的花。
而不管是三皇子、五皇子还是六皇子,都是只为一己私欲,不顾社稷百姓,连人命都看不在眼里的人,只能说明皇室这片土地实在差劲,没有好竹,全是歹笋。
陆今安升任太子太保一事给京中之人的冲击比初微想象中更大,她原以为解决了六皇子那边的示好,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