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因此感兴趣的事情也少,显得性情寡淡,实在有无聊的时候,就捉着林初微玩,仿佛妹妹是唯一称心的玩具。
林初微从小被姐姐揉搓长大,本来早已习惯。
只是现下她的灵魂已是三十有余,还被当成小娃娃戏弄,实在有些局促。
闻言,林夭意轻哼一声。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疼你的。”
疼她?
林初微无言。
分明在她养病时,母亲曾让二姐陪护她。结果林夭意觉得实在无聊,便拿来一副棋在旁自弈,一手执黑一手执白。
若是黑子输了,林夭意便在自己额头上贴布条,若是白子输了,就贴到不能动也反抗不了的林初微头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夭意故意为之,最后是林初微贴了一脑袋布条。
林初微又病又气,整个人都更加虚弱了。
她显然不信,林夭意撇撇嘴。
凑近林初微耳边,轻声道:“我有话问你。”
林初微懒懒丢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有话快说。
林夭意撑起些身子,俯视着她问。
“我听母亲说,你要转学塾?”
林初微顿了顿。
二姐虽然从小揉搓她,但也是她唯一一个玩伴。
许多话,林初微不能跟爹娘说,也没有什么闺中友人,便只能全都告诉这个欺负自己取乐的姐姐。
尽管她对陆今安的恋慕早已在太学院里传得满山风雨,但在家中,只有林夭意知道她的心思,也包括她对陆今安那些破釜沉舟的追逐。
林夭意拿眼睛瞥着她。
“你这是使的哪一招?”
林初微听着,有些好笑。
果然,她年少时实在太疯狂,以至于无论她做个什么决定,知内情的人都立刻笃定地认为,她是为了引起陆今安的注意。
林初微摇摇头。
“不是什么招。”
“就是,真的想离开医塾罢了。”
这可是件大事。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林夭意有些不信,仍然狐疑地打量她。
林初微想了想,试图同她讲道理。
于是,将印南山上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林夭意听。
包括陆今安说的那些话。
隔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一字一句记得清晰,复述时也毫无难度。
林夭意听罢怔然,好半晌,“啊”了一声。
她已能够想象当时的情形。
林初微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陆今安,发现自己被骗时,又是怎样孤立无援。
少女心事比朝露更剔透脆弱,怎么能被旁人拿去做腌臜文章。
更何况,林初微从小就最是好强。
心上人就在面前,不仅不维护,那冷冰冰的言语,甚至更像是扇过来的巴掌。
在那个关节,那两句话,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拒绝。
拒绝林初微的靠近、追逐,也拒绝她那尚未开口的情思。
林初微笑笑,摊手道:“他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林夭意托着下颌,端凝她。
幽幽出声:“我觉得,你不会认输。”
林初微笑意淡了下去。
不愧是她二姐姐。
果真了解她。
上一世,林初微遭逢这样的境遇也并未低头。
重病在家烧得头昏脑涨时,她也咬紧牙关,没有吐露一字半句与陆今安相关的因由。
她知道,若是真的跟家人说了,以林家护短的性子,她与陆今安,怕是再也不成了。
病养好后,她依旧我行我素。
旁人口中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她全不在意,对陆今安追逐的热烈程度也只比往日更甚。
即便陆今安的冷淡言犹在耳。
即便不少的人在背地里嘲讽她没脸没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