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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靠上来时,周身那宛如烟流水泄的香息不同,她的嗓音一贯清冽。

而此刻,林初微正想到,或许他不由分说将人收押,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为莺时求情?倘或求情了,不就说明莺时与她是朋党共犯之流?

于是,热霭烘人的被底,那只冰清玉凉的纤手忽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撤了出去。

萧无谏捉之不及,隐隐有些不满。

口中却不疑:“看来,是卿卿的人唯恐你遭人欺负,擅作主张。”

可还没等他向后侧眼,去寻找失落了的那把嫩软的水葱。它竟又自己重新追缠了上来,攀援在他的襟前——

胆大妄为的女子,竟以一手自后绕到了他的衣襟上,贴在最靠近心腔之处,一点点溯流而上,缠绵摸索,占尽先势。

做着昏沉的事,却说着最清晰、最清醒的话:“陛下既信不是妾让人请的您,那么妾单单教唆莺时这丫头,去空自诓骗陈妃娘娘与柔妃娘娘一遭,又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是想让二位娘娘白白心疼妾一回?还是说,是想引诱让她们兴师动众地来揭破妾的谎言。”

迄今为止,浮出水面上的事实中,她既得的所有利益,无不与他今日的亲至有关。

一为博他关心探问,二为让陈妃与柔妃在他面前闹了个乌龙,打了她们的脸面。其余,还有什么?

那么,只要不是她派的人去请他,一切也就都不成立了。

萧无谏轻轻呵笑:“有理。”

他忽将手覆在了衣前的那只手上,然后也同样毫无预兆地,擒锁住了那一寸细腕,有些不解风情地将它微微带离。

在林初微正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猝然转身,整个人霸道地向她欺上。

身还未贴至,霜松风柏一般的气息先将人侵裹。

林初微不得已向后仰倒。一只手被他举过头顶,压在松软的豆枕上,失去了一半防备之力。

“陛下?”她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抵住他压过来的胸膛。

可是一点也抵不住。女子与男子力量究竟悬殊,他轻而易举,就把她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卿卿可知,何为后来居上?如此屡施先手,撩拨于朕,就不怕朕,”萧无谏眼神浊重,顿了顿道,“不再顾惜你病体未愈。”

被人挟制在下,还被人威胁,林初微有些委屈:“妾只是想与陛下好好谈事。”

再说,哪有人将后来居上用在这种地方。

萧无谏眯眼:“用手谈事?”

分明从他要与旁人说话的时候开始,就故意挑逗,要使他气息不稳,心神不净。

林初微不甘弱下:“陛下一副审问妾的样子,已是先入为主地疑妾,又要如何好好谈事?妾可不会害人。”

绵绵如水涛的薄绒被上,两影正相叠。

初微看他久久不再言语,忍不住先出声问道:“听说你是在陆峥五岁之后才把他接到家中的,那你究竟是从他刚出生时便知晓了有这么个孩子,还是在收养他时才知晓了他的身份?”

“从他尚未出生时便知道了此事。”陆今安道。

确切的说,是他帮着太子夫妇一手将陆峥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第 104 章 论白月光的杀伤力

陆今安说完这话之后,见初微突然脸色凝重的沉默了下来,大概也是没想到他这么能瞒。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选了第一次发现皇帝有废黜太子心思的一件小事作为切入点。

“庆历二十三年春,皇上暗中召回了流放岭南的原翰林院侍读缪远回京。”

“缪远?”

初微如今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少,很多陈年八卦也知道一些,但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若非帝王主动提起善婕妤这号人物,隋安是断没那个胆子提的。

他讪讪仰头赔了个笑脸。

正见宸驾之上,危坐的帝王一改前态,望着侧旁被宫垣半遮的楼台殿阁定定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