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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又取了茶点招待初微,闲聊之时同她抱怨道:“前几年直隶的造纸坊倒了两家,余下几家坐地起价,价钱比起太宗时候更是贵了两成,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从前只听人说洛阳纸贵,如今说上句‘上京纸贵’也使得了。”

印刷技术改良之后,效率提升成本降低,对纸张的需求也会增加。如今书肆稳步盈利,白晨带货事业蒸蒸日上,无忧书坊又靠着两本新书大赚了一笔……

初微手中又有了不少余钱,心思也开始活动。

如果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造纸工坊就好了。

韦姑姑匆匆走进殿内,对着谢贵妃报道:“侯夫人带着世子夫人和陆夫人过来宫中拜见,大概也是为了陆大人而来。”

虽然宫里消息不比外面灵通,但贵妃如今统领六宫执掌凤印,宫里的风吹草动都有人抢着送来,故而过来打探消息之人一向不少。

谢贵妃懒懒地将手上的书卷搁在案上,对着韦姑姑谈到:“天天侍奉皇上的丽嫔都不知晓这里头的事,万安宫又如何得知?罢了,这几日天冷得紧风也大,让她们先进来吧。”

谢贵妃不论书里书外都是宫中的传奇人物,初微也是见到本人后才知道文中那些描写她美貌的句子并非虚言,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谢贵妃有这样的底子,从进宫起便养尊处优,保养得宜,也难怪这么多年都盛宠不衰。

侯夫人进殿行礼之后,便对着贵妃说明来意:“陆大人自打初十那日之后便音讯全无,夫人在家急得什么似的,看得人实在心疼。如今我们府里在宫中能依仗的只有娘娘,遇事也只能递牌子来万安宫打扰了。”

“原来姐姐这日入宫是为了此事而来。”谢贵妃道,“我也知道你们心中着急,只是陛下已经将近半个月不踏足后宫,只叫了丽嫔去宣政殿侍奉,这朝中之事……我是实在不知。”

她们这次入宫的目的十分明确,初微也大概知道自己需要担任的是个什么角色。

侯夫人和谢贵妃是表姐妹,日后还要交往,所以表面要注意和谐,搞好关系,不能在贵妃明确拒绝的情况下继续追问;而陆清沅是文远侯府的世子夫人,算是贵妃的外甥媳妇,日后也万安宫常来常往,所以也不能强行出头。

故而侯夫人和的身份决定了她们此时不宜再问,而她作为一个在家中日夜担心丈夫行踪的妻子,即便失仪多问几句也不过分。

初微起身再次对着贵妃行了一礼,言辞恳切道:“家中祖母年纪大了,听了外面那些传闻在家中担心得很。我也想着这大冷天的,二郎出门在外,也不知身边可有侍奉之人,带着的棉衣被褥够不够用……若是能有什么路子,让家里送一些御寒之物过去也是好的,还请贵妃娘娘成全。”

谢贵妃看初微行礼非常努力但姿势也算不得标准,一看就是现赶着把规矩学出来的,原本以为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没想到心里明镜似的,能基于自己身份问出这话也是个妙人儿。

若是林氏上来直接问陆今安去了哪里有没有事,她自然是不能说得,但既然林氏这样问了,模棱两可的透露几句倒也无妨。

“我虽不知道陆大人如今是个情形,但陛下素来爱惜陆大人这样的良臣,必不会让他受冻挨饿,陆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只管放心便是。”

在如今扑朔迷离的表象之下,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可见是实在亲戚。

不管谢贵妃究竟知不知道陆今安情况如何,但至少在她这里是没听说过陆今安出事,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多谢娘娘。”初微由衷道谢。

“陆夫人到底还是年轻,没经过事,夫婿几日不回家便慌了,有了娘娘这几句话,今晚回去也能睡个安生觉儿了。”

魏夫人笑着打趣了几句,殿内气氛一扫方才沉闷,也渐渐转好。

闲聊过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后,又有两位公主过来给贵妃请安,初微一行便告辞退了出去。

几人出了万安宫没走多远后,便遇上了一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宫女,初微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