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没事也不找陆大人。不过话说回来,这陆大人连日赶路回京,连茶水都不能回家用一口,就要入宫面圣……也当真不易。”
父亲最初对他的期许不光是能够入朝为官,还要奋进拼搏,争做大周的治世能臣,皇帝跟前最得力的臣子。
如今的陆大人大概就是父亲最想让自己成为的样子,做邻居的这些天里,他只看陆今安忙里忙外着实辛苦,也没见有多少好处,至少日子是过得不比他滋润的。
初微对于裴越这话也十分认同。
她前世舅家的表哥是国内知名投行的管理人员,实打实的都市精英,出差回来第一件事也是去公司加班加点汇报工作,舅妈从前不止一次抱怨,出差回来和还在出差的状态没什么两样,都回来三四天的时间了,依然见不着人,问就是在公司加班。
而陆今安也是如此,出差回京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找皇帝这个天下最大的老板汇报工作。
多大能力干多大活,能力大的多干活,古今都一样。
宣政殿内,皇帝听陆今安汇报完毕此行查税事宜后,认可的点了点头。
“爱卿辛苦。你这一来一回二月有余,朕在京中甚是想念。”皇帝来了几句场面话后,话锋一转,“前些日子福建学子入学遭遇不公,含恨而亡之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爱卿在福建可有听说?真相究竟如何?”
陆今安便只将最后卷宗定案结论告知了皇帝,丁家的确问题不小,但也没那么大本事,这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
至于揪出这背后之人的动作,便不在他这个户部侍郎的管辖范围之内,还需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介入调查。
皇帝听陆今安所说和自己了解的大差不差,便也不再追问,而是提起了之前吩咐的另一件事。
“崖州那边还有几个缺位,吏部郑侍郎和崖州温知州都已上了几遍折子,尤其学正一职,至今没有合适人选。”
皇帝说完便将目光再度投向陆今安,示意他“为君分忧”的时候到了。
陆今安道:“所谓举贤不避亲,那臣就推举一位,若陛下觉得合适,也可解温知州的燃眉之急。”
这还是陆今安第一次这样直言举荐家中亲眷,皇帝一听便来了兴趣:“陆大人但说无妨。”
“临行之前,陛下便曾跟臣提及过人选之事,臣这次去福建也时时留心,最后发现岳父泉州府教谕林大人大抵能胜任崖州学正一职。”
皇帝听了这话一脸“了然”的神情。
他早就听说陆今安同林家不睦,那岳父林绉更是一早就把他给得罪了,只是陆今安在京中任职,对于林家敲诈行为一直没有反应,敢情是以前没腾出手来。
原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陆今安刚才口口声声说,这戒尺是给陆峥准备的,结果陆峥一下都没挨过,最后换成她挨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拿出当年和离的气势,去找陆今安表明态度。
在这样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谈判技巧都不足为道。
只要说服不了老夫人,她们所做的这些便都是徒劳。
申氏敢对着初微如此,是因为主子陈夫人一向轻视这个陆二夫人,总道她家世平平又不得夫君欢心,在夫家难以立足,申氏在面对初微时也不自觉会看轻几分。
但是对着陆清沅这个文远侯世子夫人,申氏还是毕恭毕敬:“大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对二姑娘一向最有诚意,两人不过就是一时玩笑过头,等过几日都消了气也就好了。如今庚帖换了,聘礼备好了,老爷夫人过几日就来府上提亲了,哪里就要闹到退婚的程度?”
“这‘不妥当’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陆清沅道,“方才进门时遇上了二弟刚从淮安回来,只是还有急事要去卫家一趟,所以不得空过来。可他同我说起,前些日子已经来信告诉了弟妹,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当,办差回来就跟祖母商量。”
陆清沅边说边对初微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