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住他的衣角,他还是会在每一次收紧握住把手的双手,喉结微滚,回答得漫不经心:“嗯。”
“明明一开始没有比我高很多,现在都高出20多厘米了……”顾时慢闷闷不乐地喃喃。
“讨厌的家伙。”
周珀:“又讨厌了?”
顾时慢:“就讨厌!”
回应她的却是很轻的一声哼笑。
风吹起周珀雪白挺阔的衣角,少年乌黑的短发逆着光,边缘透亮浅浅的橘色光芒。
“那你可要一直讨厌。”
开车的话他会被查身份,自行车则会被校门口的保安默认为差不多年纪的学生男女,畅通无阻地放行。周珀骑车送她到高中部的某栋教学楼下,没把书包还给向他伸出手的顾时慢,而是停好车,同样从那上面下来,往教学楼的台阶前走去。
顾时慢赶紧追上他:“你不是要收假返校了吗?一会儿赶飞机要迟到了。”
周珀随意扫了眼手表:“我时间观念很好,不会迟到。”
内涵她?
顾时慢这么想着,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
“走吧。”
周珀步履不停,唇边漾起很淡的笑意,“你又擦不到黑板上面。”
……
明涵她了!!
不过事实证明,有他在的话的确好很多。
顾捷死后,肖温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健康,重新回到公司就职,还在肖赫死后将他那个原本群狼环伺的小公司牢牢把控,现在事业风生水起,房子也从之前的平层换成学区的独栋,外婆和周珀在她们对门那栋。
这样的基础上,家里自然是要请阿姨打扫,顾时慢从小就没做过家务。值日的时候她被安排擦黑板和清理教室前方的区域,周珀一点儿也没让她干,丢给她绿皮的英语词汇就打扫起来。
他做事很专注,也许是如今上完大学初入社会带来更加沉稳持重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让顾时慢目不转睛。
尤其是他转过身去擦黑板的时候,她需要踮脚甚至才在板凳上的位置,他一抬手就能轻松擦拭。
顾时慢撑着脑袋看呆了,一低头,单词书还停在“abandon”。
她撇撇嘴,合上书走到讲台前,装作整理粉笔盒,实际上伸出手悄悄在他脊背后面比身高。
讲台不宽,他们离的很近,顾时慢的手不小心触碰到那洁白的衣料,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周珀直挺宽阔的脊背,他身体一僵。
周珀转过来,倾身向前放下抹布,单手为此撑住讲台,却没有很快移开。
这看上去就像……桌咚。
顾时慢及时收回了手,却没来得及移开眼睛,与他对视时身子不自觉往后靠在讲台上,又无路可退。
“你干什么?”
“你刚在干什么?”周珀反问。
放大版的俊颜近距离在眼前,她明明问心无愧,心里却乱起来:“我,我……”
周珀的视线停留在她眼下粉红色的晕染,嘴角向上扬,很快绷紧成一条直线,克制而僵硬地将手从桌上收回。
狭窄和逼仄豁然开朗,顾时慢的心还没平静下来,又听他说:“先别想那些。”
“好好学习。”
顾时慢:?
周珀说完抿了抿唇,用手挠了挠后颈,然后迅速掩嘴离开,耳后一片飞红。
“……”
他脚步凌乱,清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倏尔消失,“等你高考后。”
顾时慢:!!!
等教室前门的门框里空了好久,她才猛然回神,冲出去扶住墙面叫喊:“喂!你给我……”
……说清楚啊。
自然没人再回应她。顾时慢在原地踮了几下脚,一头靠在教室外的瓷砖上面壁,试图用瓷砖的冰凉缓解烧热。
“什么啊。”
“什么嘛,什么嘛……!”她自言自语,“周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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