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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后提醒道:“木雕先放一边,你先看看这匣子里,还有别的呢。”

别的?

洛鸢时憨憨的打开。

“啊!”

她猛地抬起头:“还有张纸!你……”

折起的小笺被她打开,行书点画犹如笔下起舞,遒媚飘逸,气韵流畅,而不失劲健。

只是很快她就没空感叹墨迹之美,那纸上分明写着,约她今日下午去某茶楼雅间一叙,商讨做戏的后续,也关心她在侯府的处境。

而她,看都没看见。

“你不会等了我一下午吧?”她小心地问。

“怎么可能?”

段璟翎见她怂怂的样子,哼了一声,“我有那么笨?没看我直接来找你了么。”

洛鸢时松了口气,要是真不打招呼放了王爷鸽子,她可得罪不起!

可她就是没看到嘛。

她噘起嘴轻哼了一声。

这怎么能怪她?

段璟翎一直看着她的神情,抿抿唇:“怪我自己没放在显眼位置,下次,我直接派人告诉你。”

洛鸢时扬起笑脸:“好~”

“对了,那天之后,陛下那边怎么说?”她有些惴惴地问,“有没有斥责你胡闹?毕竟我这个身份你也知道。”

“不会不会!”段璟翎一口保证,“你放心吧,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皇姐不是迂腐之辈,就算她是,也拗不过我。”

说话时,他的眼前却浮现出皇姐和要吃了他似的那张脸。

段璟瑜一开始自然不赞同,甚至五雷轰顶,抓着□□樾盘问,后来又抓他,骂他胡闹。

但那又如何?最后还是看出了他的决意,松口了。

段璟翎勾唇,继而试探道:“只是,她想见一见你。刚好几日后要在宫中办春宴,皇姐打算宴请部分官员及其家眷,你也在邀请之列。”

洛鸢时陷入回忆。

这场春宴在剧情里也有,而且很重要,只是她那时伤了谢斯斐,自己也躁郁不已,被二房三房哄着没去成。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段璟翎想到她可能没参加过宫中的宴会,补充道,“就这么……”

他顿了顿,声音变轻。

“你站在那里,就很好。”

话音方落,他转头离开:“咳,我先走了,回见。”

“等等。”

让他没想到的是,洛鸢时叫住他。

他木然回过头,耳根一抹红,隐于夜色中。

“那个……”

洛鸢时从窗中探出半身,不好意思地说,“我听你今晚总咳嗽,回去多喝点热汤什么的,穿厚些,可不要得了风寒。”

谢斯斐今早起来就打了个喷嚏,可把她吓坏了,早膳还添了一道姜汤。

看段璟翎这样,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

哎,还是得她这个老母亲多多操心呐!

她的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段璟翎发不出声音,浑身炽热,胡乱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侯府另一边,二房院中。

二夫人还在教训谢亭亭:“你这丫头,哭有什么用?你看看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像是对长辈说的吗?”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做人要稳重,即使要发难别人,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做女人更是,要柔弱可怜,没看人都说王爷喜欢那梨花么,梨花带雨才招人疼!”

“她算什么长辈!!”谢亭亭边哭边把帕子丢到地上,“而且王爷,王爷怎么会偏偏看上她,呜呜……”

那个小丫鬟,又怎么会被她抓到,该不会是王爷亲自和她说的吧?那谢亭亭可要哭死了。

二夫人一噎,这她哪知道?

只是,她看了看女儿的脸,又想起洛鸢时的容颜,自觉懂了八成。

谢亭亭看着母亲的神情,心里也有了答案:“可是娘,那个狐媚凭什么?她压根配不上王爷!她就该去给大伯陪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