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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一切从简,我要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向世人昭告……”

陈清玉听见她的话,不由在脑海中勾勒出她一身喜服、红衣似火的模样。

恍惚间他仿若已经能看见她头上摇曳生光的金步摇,和各种金饰的配饰叮叮当当,藏在嫣红的头帘下、藏在富丽堂皇的花轿中。

鞭炮齐鸣的浩荡人群中,鲜花与彩带飞舞,祝贺与赞叹齐响,只有如凤凰火般一眼望不见头的金与正红,方能配得上她。

而这是他想给予她的未来,甚至是远超于此的盛况。

陈清玉到现在还是觉得美景虚幻,这幸福来得太不可思议,却真真切切就坐在他眼前。

“不止十里红妆。”他保证道,“只要你想,我的私库都任你使用。”

萧南时觉得他好像是来真的,抿了抿嘴说道:“……太子不是最勤俭清正?”

怎么听上像是那千金博一笑的昏君?

陈清玉沉默的微笑,不置可否。

他不好外物,不喜铺张,维持体面的尊贵即可。但对她自是珍重万分,只恨不能将日月星辰摘下来,为她装点头面。

“我无所谓,你不一样。”他这样说。

“我与你没有什么不同。”萧南时义正词严地说,“你才不是无所谓,你想给我最好的,我自然也想给你最好的。”

“你若是再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就想想我,这世上永远还有一个人为你挂心,知道了嘛?”

“你以后再说这种话,小心我生气。”

她三申五令之后,用一旁专用的干净帕子擦擦手,剥好一只虾,丢进陈清玉碗里。

陈清玉原先以为她是给她自己剥的,这下倒出乎他的意料,又听见她故作凶狠却实则柔软的话语,先是惊讶了一瞬,而后眼眶泛红,泛出点点水光,几乎快要流泪。

萧南时注意到了,忙心急如焚地说:“哎呀,我就是说说,不会真的生你气的,你别哭呀。”

陈清玉笑着仰了一下头,压回泪水,又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平静地说:“我无事。”

他不想告诉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剥虾。

萧南时一向长于手工、琴艺,手上功夫很是灵巧。只见她纤细修长的洁白手指婉转动作,葱指破开红色的虾壳,露出内里新鲜的虾肉。

虽说手巧,但很明显她对剥虾这种琐事很不熟练。陈清玉似有所料地笑了笑,同样擦净手后给她剥。

他剥的比她快得多,手上动作飞快,剥出的虾肉却完整无缺。

萧南时看了一眼他的碗中,自己刚才剥出来的破破烂烂的虾肉,撇了撇嘴,不平道:“这下倒是没编手串时那样笨了。”

“你当时不会是装的吧?”她狐疑地说。

陈清玉将完美的虾肉轻轻放入萧南时面前的碟子中,扬了一下眉:“你就当我是吧。”

萧南时难得从他面上看见调皮二字,噗的一下便笑了,越看越觉得可爱。

她这下才想起来问他:“桌上那两道金灿灿的是什么?”

“都是赛螃蟹。”陈清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解释道,“碟子里的是用鸡蛋和鱼肉炒制的;装在碗里的是同样食材熬的豆腐羹,应当就是蟹黄豆腐的口感。”

他边说着,边替她盛上一碗。萧南时接过碗尝了一口,咸鲜香醇,确实与她爱吃的蟹黄别无二致。

没有螃蟹,他便给她点了大虾来充数;还有别出心裁的“赛螃蟹”。

的确是赛螃蟹,她想,但胜过螃蟹的不是菜,而是他的心意。

萧南时在心里嘻嘻偷笑,入口的食物都更鲜香了些。

她大快朵颐,一顿饭好生愉悦地用完。二人离开雅间,还未踏出门廊便迎面吹来一阵清风,裹挟着浓郁的、醇香的桂花气味。

“桂花竟已然开了吗?!”

萧南时不由惊呼出声,这才想起来刚才吃的菜中已有桂花。她鼻尖耸动,细嗅了片刻,顺着香气的来源一蹦一跳的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