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陈清玉抽出空来看了她一眼,无声地笑着低下头。
萧南时给手不得闲的陈清玉也喂了一个果子,他嘴上说着“你吃就好,我吃过了”,还腾出一只手稍微挡了一下;但等她强硬地塞到他嘴唇上时,他吞咽的声音却很明显。
萧南时自得其乐地投喂完他,很惊奇地倾身凑近,看着他刚刚伸出的那只手,是没有痣的那只。
宽松的衣袖因为抬手而露出里面的手腕,山崖上紧急惊险,她不曾注意,这下才发现他还戴着那条茉莉手串。
茉莉已经发黄发黑,萎缩到变得很小,紧簇地皱在一起。
这么久了,不管是他还戴在手上,亦或是手串居然还没散架,都令她很吃惊。
“你还戴着这个呢?”她问,有些调戏的意味,“这么喜欢呀?”
陈清玉下意识想反驳,但又无法说谎,含糊不清的说:“嗯。”
他看向瑟缩的花串,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二个手工的礼物,但无论是母妃的披风还是茉莉的手串,都不能见光,不能长久存留。
萧南时显然也想到了。
她送给他的时候还没有看见他的过往,以为他贵为太子,自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了;她当时也仅仅是头脑发热的随意将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分享给他,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可她的稀松平常,他好像当成很宝贵的东西,看得很珍重。
她悲伤的想着,嘴上开着玩笑:“那你恰好带茉莉花回来,是想让我再给你编一条吗?”
陈清玉摇了摇头,终于却声音很轻很轻的、不确信的小心问道:“……可以吗?”
萧南时别开眼不看他:“我才不给你编。”
陈清玉自嘲的笑了一下,似乎早料到如此,于是打算说些话缓和气氛,却很快又听见她说:“一会儿吃完了,我教你如何编。”
“这样的话,以后每次开花,每一种花,你都可以编成手串,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枯萎,不用把已经萎凋的花还戴在手上。”
陈清玉原本正在给其中一个木签磨平倒刺的手轻颤,又很快握稳,心境波动:“好。”
没过多久,鱼肉烤好了。金黄焦香的烤鱼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萦绕在整个山洞中。
萧南时把接过的鱼肉放到嘴边吹了吹,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被鲜美细嫩的肉香征服。
她赞叹道:“真好吃!陈清玉,你怎么什么都会?”
虽说她直呼其名,但陈清玉也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从眼底透出些许掩藏不住的愉悦:“之前探访民情的时候和百姓学的,还有去赈灾的时候,在山中暂住过。”
他三言两语,萧南时却立马联想到其中艰苦。
她在心里悄悄描绘着从小到大每个阶段都在努力做好太子的陈清玉、处理公务日渐娴熟的陈清玉、去各地体察民情不惜以身犯险的陈清玉、第一次困在山中学习着野外生存技能的陈清玉……
“你好辛苦。”她评价道。
陈清玉微微摇头:“我是太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南时想,他虽说是太子没错,可又没有收到什么真真正正的好处,他有的别人都有,他没有的别人也都有,如此不对等,他应该做什么?
她要是他,被利用还被打压冷待,早就躺平不干了。
她看向陈清玉的脖颈处,这才发现他的衣领总是很高,很规整贴身,看不见领口下的一寸;可她知道层层衣领下,有一道被飞来的金属盒子划开的疤痕。
萧南时小声说:“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陈清玉转头不解地看向她,萧南时更加确信的重复说:“我要是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陈清玉。”
陈清玉看着她专注而真诚的眼睛,一时无言以对。
“殿下!”
这时,由云七带头,他的下属们一路沿他留下的暗号来到山洞外接他们回去。
其余人在洞口驻守,云七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