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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的苦功吗?他倒好,不争不抢的,真以为自己是人家的好哥哥?

若是最后功劳全归了别人,他一事无成,那我辛苦督促他养育他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用!”

三皇子看着好戏,乐呵呵地开口:“就是说啊,樨妃娘娘莫扫了大家的兴致。”

“不过要我说,十弟确实应该再多历练历练。”他想到皇帝的偏心,又将矛头对准陈宝闻,“成日就爱跑到酒楼和街市去斗蟋蟀,一看就还没长大啊!这要让你太子哥哥如何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呢?”

陈宝闻呛他:“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我巴不得这活不给我!”

贺贵妃听到他这般不成器的话,这才想要出来打圆场。

却只听三皇子随口驳道:“到时候你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别和老八似的——”

“碰!”

贺贵妃起身的动作凝滞,与此同时,皇帝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奏乐的宫人都停了下来。

三皇子自觉说错了话,埋着头喝水,不敢再言语。

他旁边的陈清玉目光闪烁,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一口接一口的默默喝着。

等过了好久之后,皇帝笑了两声,给贺贵妃添了道她最喜欢的菊花年糕,场面这才渐渐缓和起来。

萧南时问萧夫人:“刚才怎么了?”

萧夫人沉吟了一会儿,轻言道:“三皇子口中的八皇子是贺贵妃已故的亲生子,小时候病逝了,听闻就在皇帝第一次给他委派任务的那天。”

“说是任务,其实对小孩子来说,无非就是些算数、合计、动动笔头之类;三皇子拿他来类比十皇子,简直糊涂和恶毒。”她眉头皱起,“再说,本身八皇子就是贺贵妃的心病,平日大家都注意着不要提起,今日中秋,他还挂在嘴边取乐,太伤人心了。”

萧南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隐情。

她按下不语,默默记下这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观察殿内。

刚刚的插曲过去,宴席上的人们又开始你来我往的相互对话,暗藏机锋;皇帝高高在上,时不时制衡一下。

南时把一众人的神色和举止收入眼中,忽然觉得嘴中的莲花酥都不香了。

百花争艳。皇子,妃子,还有他们身后的世家,包括坐在上位的皇帝,都是在争。世事纷纷扰扰,争来争去的,不累吗?

可即便是累,为了背后的一切,还是不得不去争,哪怕是争一口气,争一口饭吃,也要努力的争。人的一生都毁在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争斗不断打转,上演无数重来太多次的历史。

宴无好宴。这宫宴名义上和乐团圆,实则如一场巨大的漩涡,而有的人生来便在风暴中心。

萧南时看向远处的陈清玉,从他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似乎在喝酒,亦或是茶水。他此刻也会感到疲累吗?

但她并不清楚他。

萧夫人注意到她停住的动作,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吃噎着了?喝点茶水顺顺。”

“少吃点点心,一会儿多吃点饭。你这几天吃的都少,给你买樊珍楼的蟹膏回来也不爱吃,这可怎么行。”

“我哪里有。”萧南时小声替自己辩驳。

一连几天都心中有事,就想吃点甜的嘛。

她慢条斯理地将用筷子夹着的莲花酥放回小碟里,微抿花茶,小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娘,今年的宫宴怎搞的如此剑拔弩张?”

萧夫人在她耳边轻语:“皇帝似乎不太喜太子,每每用三皇子制衡,暗地里又捧着十皇子。听你爹爹说,太子的位子看似稳固,实则一个不慎便是步步险境。

今天是因为皇帝刚准备把太子的某个大功劳全数算在十皇子头上,樨妃自然气不过,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萧南时心里了然,又不安的拽了拽萧夫人桌下的袖子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