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卫中的那些遥领折冲府的武将也是个麻烦事。
蔡古也是之一。
他做到左武卫大将军的位置上,按照武将品阶,是与当初的赵德元近乎平起平坐的。
站在张司空的角度,一定不愿意折损这个助力。
如果对方事先多留一手,刺客非要多说个人名不可,供出崔令之远供出蔡古亏损要小。
梅浩南想的八九不离十,姜青姝的确是认为,张瑾更可能保蔡古。
毕竟蔡古出事,安西战局可能就彻底脱离张瑾的掌控了,而且这件事中,张瑾一直在被迫帮崔令之擦屁股,他也许会不满于受到崔令之拖累,又无奈于双方联系太过紧密。
如果他狠下心来,借她的手自断羽翼打压崔家,未来再扶持更可靠的党羽,将来崔令之万一超出张瑾的掌控,那也只是一枚弃子,张瑾随时可以除掉他。
当一人好不容易爬到高处后,最该斩的人便是曾经扶持过自己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爬上来的全部秘密。
而后再扶持的党羽,都无法撼动自己一分。
而从姜青姝的角度上看,崔令之暂时不知道崔弈是张瑾所杀,但这也是她未来挑拨张瑾和崔令之关系的一大筹码,如果在此之前,崔令之先获罪了,张瑾一定会比她更快除掉捏有他把柄的崔家,她手上这张牌也可有可无了。
她考虑再三,还是先从兵权下手。
为了让蔡古认罪,霍凌还特意请旨去大理寺监牢见了他一面。
蔡古暂时没有被定罪,故而没被施加什么重刑,他起初有些慌张,到后来,逐渐气定神闲,似乎笃定会有人保他。
只要他什么都不说,事情就还有余地。
“你猜他为什么这么冷静?陛下已经下旨押濮阳钺回京审问,他难道不怕濮阳钺会供出他吗?”霍元瑶问兄长。
霍凌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
“难道他们想在路上解决濮阳钺?”
霍元瑶支着下巴,闻言歪了歪脑袋,眼珠子一转,沉吟道:“比如说畏罪自尽,只留下一封遗书认下所有罪?”
这都是权力斗争中惯用的招数。
毕竟死无对证。
所以到底能不能让蔡古定罪,就看濮阳钺会不会死在半路上了。
霍凌决定连夜快马加鞭出京城,奔赴千里,前去阻止此事发生。
他身上还带伤,又这样千里迢迢跑去掺和此事,这怎么行?霍元瑶急急忙忙拦住兄长,让他别冲动。
“万一你去了阻止不及,濮阳钺死在路上,岂不是白白递给别人把柄?陛下已经明令你避嫌,让你去监牢悄悄见蔡古已是破例,你怎么可以再这样乱来?”
霍凌抬起漆黑的双瞳,面色沉着,嗓音透着一股冷峻决绝:“我不去?那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霍元瑶气恼跺脚道:“你这头倔驴!早知道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了。”
“你已经说了。”
霍凌背着剑戴好帷帽,他穿着利落的紧身衣,将短刀插在靴子里,打算出门,冷冽的嗓音消失在夜色中,“我无所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