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从杏林苑到翰林院要穿过几乎半座城,如今房子还没着落,三人倒是凑钱先买了一辆驴车,天上的星子都还没完全隐去呢,三人就挤着驴车出门上班去了。
顾清晏看着街边狗窝里睡得正香的黄狗,颇为心酸道:“还是得尽快在翰林院附近寻一处落脚的地方才是。”
凌绝顶惨兮兮道:“小点儿、破点儿也没关系,关键是要离翰林院近!”
冯绶点头赞同道:“对,这要是天天上衙门都得天不亮就早起,爷怕是等不到升官发财,就得先熬去半条命了。”
前面赶车的郭满仓闻言十分无语,心道:多睡小半个时辰的懒觉,当真就这么重要?
翰林院坐落于东长安街,大门朝北开。
庶吉士和修撰、编修入职报到的地方在不同的地方,顾清晏和凌绝顶、冯绶分开了,跟特意在大门口处等着他的严泊帆、蒋知孝二人一起去进去。
三人向守卫的兵丁出示了礼部出具的文书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穿过三重门,头一进为七开间的厅堂,也称署堂,直白一点讲就是翰林院学士办公的地方,堂中有翰林院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等的分座。
翰林院学士不在,此时署堂内只有侍读、侍讲两位学士,其中侍读学士赵炜,三人在文会时便已经见过。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是侍讲学士邱子实,同时也是前征和六年的榜眼,赵炜则是征和元年时的状元,所以说翰林院最不缺的就是三鼎甲了。
顾清晏他们三个新人,此时已经退去了御街夸官时的风光,在这汇集了历届科举精英,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前状元、前探花的地方,还是抱团取暖、低调做人比较好。
好在前辈们虽然履历惊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三人下马威,毕竟三人之中有一个还是丞相嫡孙呢,只客客气气地让他们就坐,命人上了茶水,就开始互相寒暄起来。
别看顾清晏是六首状元,其实也就只是在外名头响一些,在这里也没多大作用,至少两位翰林院学士对他便没有对严泊帆热络。
好在顾清晏也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顶得住风光,自然也受得起冷待,倒也应对从容,心态十分平和。
翰林大学士徐长安进来的时候,恰好就瞧见被冷落在一旁的六首状元正十分手贱地揪他养在窗边的月季花叶子玩呢。
顾清晏精神力强大,瞧见一个穿着红色翰林院学士官服,年岁大约只有三十五、六,生得俊美如玉,似潘安在世一般的俊美郎君,正目光不善地瞪着自己。
顾清晏赶紧将手里的月季花叶子扔进了盆儿里,束手站立,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
徐长安见此哼笑一声,没好气道:“御街夸官的时候不是有人抛了一大捧月季花给你么,怎么还跑翰林院里瞧稀奇来了?”
顾清晏将本已跨出半步准备上前行礼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暗自后悔道:叫你手贱,倒霉了吧!
徐长安并未过多计较,扭头又看了严泊帆和蒋知孝一眼,玩笑道:“此次三鼎甲都姿容不俗呢,尤其是咱们顾六首,瞧瞧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倒是跟本官不相上下,想当初本官刚考完会试那会儿,可是有好几家显贵都要捉我为婿呢,还在贡院门口打了起来……”
赵炜听得眼皮子直抽抽,无语打断道:“衙门重地,正事要紧,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