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添喜的脸上。
这两个“喜”都只有十三岁左右,在古代已经能算大半个劳动力了,可在顾清晏眼里,都还只是孩子呢。
他将铜钱递给了福喜,温声关怀道:“几文钱一串的零嘴罢了,想吃就去买,别光盯着看,多买几串啊,哥哥们也好帮你们尝尝味儿。”
福喜拿着顾清晏塞过来的铜钱,瘪着嘴不乐意承认自己馋嘴,辩解道:“我没有想吃,也没老盯着看!”
在船上相处了一个多月,凌添喜看出来顾解元和冯公子都是和善人,没了初见时的拘谨,胆子大了学多,也跟着附和道:“我也没有!”
冯绶张开双臂,按着两个小孩的头,重重揉了一把,嘻嘻笑道:“想吃就说,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跟着咱们爷三个入京,还能差了你们几个铜板的吃食钱?”
凌绝顶也催促道:“就是,你们俩还是小孩呢,喜欢吃零嘴不丢人,快去买吧!”
郭满仓站顾清晏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心道:到底是谁想吃啊?
福喜和添喜经不住三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举人老爷这般说,半推半就地排队买了六串糖葫芦,欢欢喜喜地跑了回来。
三位举人风度翩翩,却各自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在大街上边走边啃,引得盛京城里的百姓偷笑不已。
顾清晏三人毫不在意,坦坦荡荡地啃完了糖葫芦之后,又对那高鼻绿眼的番邦人兜售的酸奶疙瘩十分感兴趣。
不过那酸奶疙瘩卖得贵,冯绶花了二十个铜板,只买到拇指大小的七八粒,一人一粒,尝尝味儿,要是滋味好,可以再多买一些。
凌绝顶扔了一粒进嘴里,被那又膻又酸的味道给刺激得险些吐了。
冯绶同样面色扭曲,只嚼了两下,就囫囵吞枣似的咽了下去,后悔又庆幸道:“这二十个铜板花得可真不值,幸好没多买。”
古代交通和物流都不发达,就连贵妃娘娘想吃几颗不新鲜的荔枝,都得跑死好几匹,还要被人写到诗词史书里,千年后都还有人在那骂她劳民伤财呢。
北方靠山的百姓,或许一辈子都闻不着大海里的鲜,南方靠水的渔民,多半也一辈子都见不着高原上的花。
顾清晏等人何其有幸,能有机会读万卷书,行千里路!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看着什么新鲜玩意都要停下来问一问,如果不是太贵的话,还要花钱买上一些,等走到护国寺的时候,竟是六个人十二只手,每只手都不得空闲。
护国寺有专门负责登记和接待入京士子的僧人,顾清晏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一批,那接待僧人本不觉得惊讶,只是看见凌绝顶手里拿着一只排队打包的烤鸭时,眉头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顾清晏给凌绝顶使了眼色,凌绝顶赶紧掩耳盗铃似的,将烤鸭塞到了冯绶手里。
“……”
冯绶翻了白眼,这个坑货!
最后这荤腥之物,到底还是没能进到护国寺里面去,倒不是因为那僧人过于计较,而是借给赶考士子居住的杏林苑,它压根就不在护国寺里边,只是跟护国寺挨着而已!
杏林苑早先是前朝某个王爷的别院,被攻打入京的叛军给一把火烧成了灰。
征和帝登基之后,这一片废墟便被收归了朝廷。
出了客栈旅馆敲诈赶考士子的恶闻之后,皇帝便从自个的私库里掏了两万两银子出来,又让护国寺主持惠能大师亲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