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显然,李正玉压住了。
“家主会与乾太祖惺惺相惜也在情理之中。很多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历史上的乾太祖对待官员手段酷烈,可未必及得上我们家主啊。”李九锡一声长叹,他是没多少能力不假,但他的放浪形骸又有几分是出于本性呢?
李家的斗争太残酷,也只有李正玉那样的人,能压得众人都匍匐在她的赫赫威势之下。
“我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说李家的。”李九锡将酒瓶中的酒饮尽,摸出一根烟点燃,平日里两个女孩子闻不得烟味,这次居然也没有拦他,他一边把烟灰弹进瓶口里,一边笑道:
“李家总共才多少人啊,先是二伯母产后精神出了问题,没了,再是大伯母精神分裂,跳楼自杀了。再后来,大伯和二伯又先后进了精神病院。人们提起谢家,都说你们是一家子君子。提起霍家,顶多腹诽你们姿态大方行事阴险。”
“但他们怎么说李家的?说我们一家子全是疯子。”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一些怨的,他对李正玉的感情实在是难以言喻,既敬畏、又倾慕,李正玉的重视在他看来不仅仅代表着家族的看重和资源的倾斜。
李九锡将快要燃烧到指尖的烟扔进了瓶口,透过瓶身,依稀可见点点猩红跳动闪烁。
身边都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他又刚喝了酒,甚至心中还怀着几分就是想让李正玉知道的微妙心思,李九锡环视了一下四周,笑道:“其实真正疯的,只有那一位。”
第30章 听说家主爱慕我(三)
众人并未因李九锡的话表现出不可置信的样子, 对李家的事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那一位的精神状况确实有待商榷。
她这个没有进精神病院的,确实是李家最疯的。
谢流云将李九锡手中的酒瓶抽出来放在一旁,说道:“别说别人了, 先看看自己吧, 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多见。还说自己没有怨言呢, 我看你意见大得很。听我一句劝,烟灰能扛得过台风吗?人家一口气, 你就化作飞灰了。”
李九锡怔愣了半晌, 摇头失笑。
她哪里稀罕吹他。
他小时候曾见过李正玉几次,但真正开始对她有印象, 已经是他十八岁时候的事了。
那时李正玉不过十四岁, 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了。
李家老宅里,李正玉缓步行来, 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佣人, 她明明穿着款式时兴的白裙子,从花园的尽头走来的时候, 身上却仿佛裹挟着旧时代的余晖,有种岁月流转的古韵。
这人间千种风情,万般春色, 她一人便占尽了。
随着年岁渐长,她容貌愈盛,要不是深居浅出,恐怕即便是执掌着李家的权势,她也护不住她自己。
可哪怕是年纪尚小的李正玉, 也足够令人倾倒,也许用“倾倒”这个词是不恰当的, 但与她的初见,他确实此生都难以忘怀。
李正玉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