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竟然拿起了绣花针。
但配上他娘亲的身份, 倒也合情合理,无甚怪异。
更让周不财惊讶的是,钟离玉学针线的日子不长, 可这人绣出来的巾帕书袋、荷包等等物件甚是不错,且越来越有进步。
周不财眼馋, 他在想, 要是弄来钟离玉绣的一两件绣品,放到外面去卖, 这得卖出多少钱啊。
想着想着, 周不财贪婪地咽了咽口水,仿佛从天上看到无数飘下来的钱。
发财了,要发财了。
“周不财,再不收回你色眯眯的眼睛, 朕就把你的眼球挖下来喂狗。”
耳侧响起钟离玉阴冷的声音, 周不财回过神,方知自己的视线一直落在月萤面上, 也难怪钟离玉会误会,再目及钟离玉神情,吓出冷汗。
“陛下,您听草民解释,草民只是走神了,没看月萤姑娘呢。”
“朕当然知道。”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知道,那你的眼珠子早就没了。
周不财却突然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周不财用眼色去钟离玉,钟离玉猛然回神,想起月萤就在身边,如今月萤读了书,很多事情没以前迷糊,钟离玉的话自然听得懂。
钟离玉不敢侧首去看月萤。
四周陷入诡异的安静。
月萤眨巴眨巴眼:娘亲怎么不和周大夫说笑了?
等了一会儿,钟离玉解释道:“萤萤,方才朕的话你莫要听到心里,朕只是在与周不财开玩笑。”
“我知道。”
钟离玉松一口气,脑海中迸出段柏雪说过的话,要当孩子的榜样,他心想,日后要适当规范自己的言语了。
“陛下,可还有事吩咐?”
“没有了。”
“那草民就回去了。”
“等等,娘亲,可不可以留周大夫吃饭?”月萤道。
这一个多月来,周不财为了她的身体忙前忙后,人都憔悴了许多,月萤觉得要报答他。
听到月萤的话,周不财眼睛一亮。
“不行。”周不财这厮图谋不轨,是以他每回来宫里给月萤号脉,钟离玉都要亲自在场,防止意外事情发生。
月萤挽住钟离玉的小臂,小声道:“娘亲,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就、就留一次吧。”
周不财的肚子适时咕咕叫,眼巴巴地望向钟离玉。
钟离玉忍着把周不财踹掉的冲动,没点头。
月萤欲意开口,钟离玉把一块栗子糕塞进月萤口中,堵住她的嘴巴。
月萤有点不满地鼓起腮帮子,跟金鱼要吐泡泡似的,有股可爱的娇憨气。
月萤把栗子糕取出来,一点点吃干净,然后道:“娘亲,周大夫都饿了,就这么让他回去,不好。”
周不财可怜巴巴:“陛下”
钟离玉冷睨装模作样的周不财一眼,故作叹息:“你想留那就留呗,哎,孩子大了,都会为了外人和自己的娘亲对着干了。”
周不财:“”
月萤:“我没有,我留周大夫吃饭是人之常情,他毕竟医治了我这么久,很辛苦。”
周不财感动。
“娘亲,不要生闷气。”
“朕会生闷气?”钟离玉冷笑。
旁边的周不财:陛下,到底你是小孩,还是月萤姑娘是小孩?都二十多的人了,竟然要人哄,跟和丈夫闹不开心的小娇妻似的,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而钟离玉吃味的样子,周不财这个月已屡见不鲜。
他每隔几日就要来宫里检查月萤和钟离玉的身体,也正因为如此,慢慢和月萤熟起来,导致钟离玉时常吃味。
从前,周不财可不敢想象钟离玉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现在他亲眼目睹,也就相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以前没察觉,钟离玉心眼忒小。
卫鹤知道吗?
周不财揉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