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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广,看不出来,你这么信任的设计师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同志。”胖胖的男领导推了?鼻梁上的眼镜,把手背在了?身后。

短发?女领导附和道:“我?是?真佩服你,可能我?就适合在工会干干,关心一下咱们厂里工人的福利待遇,不像你们厂委的同志那么有雄心壮志吧。”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广红军,看着这家伙挺直的背,气势昂然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不知?道广红军怎么想的,为了?面前的这个小同志和领导拍桌子立军立状。

要知?道国内现在没?有一家工厂敢和私人达成这样的合作方式,他和那位林同志的行为放在几年前,就是?挖国家的墙脚,妥妥的资本主义行为。

胆子真大啊

广红军凝视着林宜兰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人也捉摸不透他们这位看起来和蔼的厂长每天在想什么,但他们都很清楚能坐住厂长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他绝对不像其他人以为的那么单纯。

会议室里一时之间暗流涌动,几个领导脸上淡然,虽然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总让人觉得和林宜兰脱不开关系。

“阿嚏!”

从家具厂出来没?有多久,林宜兰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把自己?从自行车上震下去。

她正骑着车前往她那套郊外的房子。

这套房子她虽然很久没?去了?,但是?施红星在离开京市前往深市之前,特意委托了?一位转业在京市的战友帮忙关照。

后来,这个房子就被租给了?附近的公安,被他们当做公安的宿舍了?。

因此林宜兰也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套房子上,只是?时不时去房子那边转一圈检查一下。

“咚咚咚——”

敲完门,她就耐心地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来了?,来了?!”

一个一脸憔悴,黑眼圈都挂到?了?眼袋上,胡子拉碴,披着公安制服的叔出现在林宜兰眼前。

林宜兰被他们身上的味道冲得快要窒息了?,她忍住了?后退的欲望,憋着鼻子的气。

不过她也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人能臭这样,估计也是?出什么任务了?。

“叔,我?来把剩下的东西搬走,这样正好给你们腾出点地方。”

叔打了?个哈欠,侧身让林宜兰进门,“行,小林,要我?给你帮忙吗?”

林宜兰把自行车停好,“不用?了?,叔,您赶紧去休息吧。我?觉得您再?和我?说两句话?,您就要睡着倒在地上了?。”

叔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趿着鞋子,懒洋洋地转身,“要是?有事,喊我?们啊。”

找出之前放在这里的箩筐,把箩筐绑到?自行车上,再?把剩下的那些破砖、破瓷器捡到?箩筐里。

所有的东西捡完,她就推着自行车关上房门离开了?。

回到?了?新买的四?合院,林宜兰把放在院子里桌上的落叶和灰尘扫掉后,又把箩筐里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库房里。

接下来她拿出了?自己?的设计图,翻出了?要用?到?的东西,再?拿出了?工具箱,开始了?拼凑制作新家的装饰物。

这个想法还是?她前段时间在学校图书馆看到?了?高?迪的作品集后,忽然冒出来的。

虽然不能像大师一样做出童话?一样的风格,但是?她突然冒出来的创作欲,让她停不下手,一下子就画了?很多设计图。

她把破旧的碎砖、碎瓦片、碎碗,还有破花瓶(查不清年份)用?胶水黏在一起,做成了?地砖,花瓶,贴在墙上或者桌子上的装饰画。

拼凑的过程十分沉浸,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积攒的那些收来的破东西。

剩下一些没?有坏掉,或者坏的不是?很严重的,她就当作收藏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