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他吃惊地说,“还有你的头发,它不再盘着了——”
“很高兴你这么说!”克拉克的认可让我充满了自信,彼时盖尔的视线正忙着扫过我的全身,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他才清了清嗓子,意识到自己似乎盯着我看太久了。
——这不是荒郊野岭的营地,人们会在乎你对某件事所做出的反应,德卡里奥斯先生!
“你真觉得我不适合留胡子吗?”在farmer钻进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盖尔偷偷问我说,“克拉克说我也许该考虑换个造型。”
“你过去几次保护你胡子的模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塔拉,”我忍着笑说,“我很惊讶,你居然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嘿!就算黑杖塔不是礼仪学校,认真听其他人说话的基本礼仪我还是有的,”盖尔假装自己很恼火地抱起双臂,“但我想听的是你的意见,也发现我似乎还从未问过你这个问题——”
“well,”我想了想,“它有时候很扎手,有时候却能带来新奇的体验——”
我正准备详细跟盖尔讨论一下他的胡子在床上能起到一种怎样的特殊作用,突然想起克拉克还跟我们一起站在客厅里,所以只好先把后续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顺带一提,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在一楼的洗手间里发生这种争执?”
“我们在讨论晚上要不要做披萨,但我突然间发现他只是因为留了胡子所以看起来有点老,所以我想确认下他的年龄,”克拉克说,“他作为一个养父显然有些太年轻了,不是吗?”
“啊哈,人不能因为他们的年龄受到定义——我读过的书排列起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长。”盖尔颇为自豪地说。
“哦,我认为自己一个晚上就能读那么多书——只要我想——但经验告诉我,知识不记在脑子里是没有用的。”克拉克说着隐晦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是在说我看书只是在囫囵吞枣吗?”盖尔的语调升高了一个度,像是被克拉克的挑衅惹得有些恼火。
“停停停——到此为止。”我拦在他们中间,“好好相处,男孩们!你们不需要争出个高下!盖尔,去换掉你的脏衣服,然后洗个澡——我要问问克拉克怎么才能去镇上买东西。”
盖尔嘟囔着“好吧”转身回到了大楼梯,在确定他的脚步声远去后,我才重新面向克拉克。
“你觉得我们刚刚的表现怎么样?符合你想象中的父子吗?”克拉克问。
“我只感觉自己看见了两个大型宝宝,”我叹了口气,“但愿你们下次可以在真正打起来之前做到互相了解。”
克拉克狡黠地对我笑了笑,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每周的工作日傍晚我都在镇上打工,我会做公交车去,距离下一趟公交车来还需要——嗯,还需要四十分钟,”克拉克快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要来我的房间看看吗?搬家的时候,爷爷没让我从家里拿走太多东西,也不方便——所以我的家具基本是farmer教我做的。”
“手作家具?”我微微挑眉,“带我去看看。”
刚一进门,房间里的装潢差点让我以为自己一脚重新踏入了守墓人之前为我准备的大房子——木头打造的家具,红白黑相间的格子花纹的被褥,深蓝色的床单,还有桌子上的那一盏油灯——眼前的一切都和克拉克在肯特夫妇家中的房间陈设一模一样。
克拉克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本,但当我仔细看的时候,我发现这些【书本】都是没有书脊文字的笔记本,很厚,而且全部都是一个颜色的。
我原以为这些封皮看着毫无区别且堆叠整齐的本子里是克拉克为了打发时间而写下的日记,但克拉克在听到我的猜测后只是神秘地笑着摇头,并直接把其中一本书塞到我的手里。
我粗略地翻了几页,发现克拉克竟然把他熟悉小镇的整个过程全部写在了这些笔记本上——以观察者视角进行记录的叙事风格让我想起了在守墓人的书架上曾经看过的古老卷轴,有种扑面而来的历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