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0 念想余烬(下)(2 / 3)

一刻都没有停下脚步,一直等到入夜时,才献出身形,装作上夜班的姗姗来迟的火车工作人员,向她搭话。

暴雪给了他作为借口的得天独厚的伪装,免去了撒谎的良心不安,他提前探查过所有车程,全部都以取消。

“列车长先生,我想去a市……”

女孩裹在帽兜里,提着一盏小夜灯,在月色下,乳白色的光晕微微泛黄,将她那张冻得通红的脸映照得无比憔悴。

眼下,没有其他容身之所,被暴雪围困的牢笼。

“我和祖父走散了。”她小声说道。

“小家伙,别担心,你的名字是什么?”卢平很想从衣兜里拿出安抚孩童的制胜武器,他不断翻着上衣口袋,却只找到一些碎纸屑。

“莉莉娅。”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接着用《鹅妈妈童谣》的旋律唱出了这个悲伤的故事。

“莉莉娅和祖父接到了通知,要来到a市的教会唱一支歌,但是,祖父遇到了一些磨难,只能暂且养伤,但总有人要带去希望的圣歌,所以,莉莉娅会独自一人踏上旅程。”

【一段经典的暖冬温馨剧情,如同《银河铁道之夜》般美好而浪漫,进入莱米线后回忆解锁】

1980年12月20日,女孩在圣夜的教堂中咏唱着歌谣,柔软的细雪落在她的手心,凝结成小小的霜花,卢平的灵魂仿佛也得到了救赎,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抉择,而留给他犹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回程时,爱操心的狼人首领找了上来,他磨得异常尖利的爪子像是两柄利刃,直接划开了门锁的屏障。

房间里挂着圣诞节环,但它看起来无比寒酸——尖细的松针和已然消亡却依然常青的绿植缠绕在一起,一些重新打磨得发光但能明显看出根基已经有生锈痕迹的银色金属和廉价的亮片,最后用糖果色缎带打着一个大蝴蝶结。

芬里尔寻找着那条缎带的主人。

唱完歌的女孩已沉浸在梦乡之中,她有些低烧,体力透支严重,发出细弱蚊鸣的鼾声,卢平蹲坐在火堆旁,不断用魔杖控制着屋内的温度,好让这出租屋看起来温馨一点。

再过四天,就是圣诞节,但明天,便是月圆之夜,这意味着她会迎来死亡,或在悲痛中度过余生,而他将亲手迎接这痛苦而欢愉的时刻。

芬里尔一个人在肆无忌惮的笑着,卢平知道,这是一个最后通牒般的警告:

“狗崽子卢平,你果然还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雏儿,需要我向你示范如何撕咬吗?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恐怕一下子就会昏死过去,轮不到你的机会了。”

他磨了磨牙齿,冷笑道:“我很想吃生肉打牙祭,但我是个英明的首领,这个女孩留给你了。”

夜色渐渐昏沉,当圆月高升时,自己将失去理智,成为嗜血杀戮的人肉机器。

“大哥哥,你似乎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递过来没拆包装的吉百利巧克力,是英国麻瓜街头便利店最常见的牛奶巧克力,她一直藏在自己的围裙兜里,经常因紧张而将它攥得融化,而温暖的冬日会将一切融化的食物再次凝固,炽热的心也是如此。

“文森特先生不鼓励我们吃糖,但糖分会让心情变好,你需要开心一点,对吗?”

“谢谢你,莉莉娅。”

被突然相握的手心传来的热流所感染,卢平难以抑制逐渐发麻的心头的原始的冲动,女孩用双手交抵着他的左手,试图帮他冷静下来。

因寒冷而缩小的瞳孔,愈发局促的呼吸,他的双眼已经无法承受这份来自麻瓜的温柔,扰乱的心绪在他的良知的本心中不断冲撞,就像他那根提紧的神经的弦一样愈拉愈紧。

但是,随着身体的异变,那双拥有情感的琥珀色双眼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恐惧,还有微弱的战栗。

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埋怨脱口而出,他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异变,最终被狼毒症状完全支配掌控。

她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臂,摇晃着逃出小屋,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