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贼人夜袭卫邸!监副得赶紧离开!”
洛溦震惊惶然,跟着护卫沿廊奔向客院的院门。
雨夜中闪电划过,对面通往沈国公院门的石阶之上,几名黑衣人正联手攻向两名卫邸的护卫,刀锋劈下,鲜血横溅,人头闷声落地。
雨水冲刷出暗红的血色,顺着一节节台阶,如水瀑连跌般的层层涌下。
洛溦禁不住抬手捂住了嘴。
皇陵一带戍卫不弱,何至于让贼人闯了进来?
护卫此时也看清那些黑衣人的招式狠辣,出手皆是玉石俱焚一般的必杀之技,不像寻常贼人,倒像是被从小专门豢养的死士,心中亦是骇然,忙护了洛溦疾步下阶。
闪电劈过,一名死士瞥见洛溦的身影,纵身跃来,手中钢刀横扫纵劈,被旁边的护卫举剑架住。
死士稳住身形,手腕骤旋,翻转刀锋,在护卫肩头拉出一道血口,同时左手凝气成掌,拍向其胸前大穴。护卫踉跄数步,稳住身形,剑锋自侧面劈出,击向死士肋骨。
对面院门处传来一声厉喝:
“都停手!”
两名蒙面死士以刀架颈,将沈国公推攘出了院,望将过来:“再不停手,今日就是此人死期!”
护卫手中动作一瞬犹豫,当即被敌手抓住破绽,一刀没入后背。
死士顺势将滴血的刀压到洛溦颈上,问沈国公:
“她是什么人?”
雨水噼啪落下,溅起尚有温度的血珠,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皇陵卫邸防御周密,这些人却能如此顺利地潜入偷袭,沈国公此刻已在心里猜出了大概始末,沉默一瞬,道:
“她是我儿媳,尔等若伤了她,怕是无法交差。”
领头的两名死士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传令下去:
“这两人先带走!余下的一个不留!”
~
扶荧赶到嵯峨山时,遍寻山上观星台与山下驿馆,皆言未曾见过洛溦。
他又沿着官道往回搜索打听,怀疑洛溦中途去了皇陵,前往卫邸询问,守门的侍从却道沈国公闭门修道已有数日,未曾留有外客。
扶荧连着在附近寻了数日,终是无果。
他这下有些慌了,准备掉头南下去向沈逍禀报,刚出洛下,却遇到了官军封城封道。
原来此时永徽帝的御驾,也已抵达商州。
神策军先至一步,封禁道路城池,部署防御,在洛下周围数十里都增设了关卡,不再允许寻常百姓通行。
两日之后,由九骏牵引的天子金辂,镶金嵌玉、玄纁帘垂,在浩浩荡荡的随祭官员护送下,亦缓缓驶至了洛下。
祭祀当日,天阴微雨。
负责祭祀典礼的礼部官员,早一步便在皇陵准备好一应事务,金石钟鼓,肃肃煌煌。
盛装冕服的永徽帝在吉时前下了车辇,挥退了遮雨的华芝伞盖,携宗亲近臣,踏上通往祭祀的正殿。
皇帝的身后,紧随着五皇子萧詹,和中书侍郎景辰。
五皇子还是头一回来皇陵祭拜,心中既忐忑又好奇,抬手挡了挡落下的飘雨,四下张望,扭头瞥见旁边的景辰。
见他明明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却闲适从容,不卑不惧。
五皇